“我和你家王爷还有什么瓜葛吗?”云暮雪好笑地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家王爷可是有妇之夫了,我去就不合适了吧?”
说罢,云暮雪脚都不停地往前走去。
归隐急了,要是把这主儿带不回去,王爷能饶得了他?
王爷已经接到了圣旨,等接到这主儿,大军就要开拔,到边关去了。
王爷隐忍了这么多日,边关终于又发生了战事,连云大将军都不能平息,皇上只得又让王爷重掌大权了。
此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王爷嘱咐再三,务必把云小姐给带上。
如今云小姐不知内情,还在这儿生气呢,他该有什么法子?
归隐急得挠了挠头,忽然就福至心灵起来,“云小姐,您要是不去,我就一直跟着您,走哪儿跟哪儿!”
哟呵,这小子学会耍赖了?
云暮雪回头忽然就笑起来,露出两颗调皮的小虎牙,“行啊,你跟着也挺好,这一路上,吃喝住用可都是你的了。”
反正他的银子也是那个负心男人的,不花白不花。
归隐苦巴着一张脸,见云暮雪毫不留恋地上了马车,只得跟上,坐在车辕外。
花银子他花的心甘情愿,只要哄得这主儿高兴。
既然她不去,那他就跟着她,也算是全了王爷的心愿了。
大家都是出城,到时候他们在城外汇合也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归隐就松了口气,沿路留下了记号,跟着云暮雪出了城。
等到老皇帝醒来,下旨全城搜捕时,闹了个鸡飞狗跳,都没有找到云暮雪的影子,他气得就命人去抄了云府。
无奈,云府早就人去楼空,除了一些不相干的下人,什么也没问出来。
云暮雪走得决绝,除了碧如和春红几个贴身伺候的,谁都没告诉,老皇帝又上哪儿去找她?
当然,帝王一怒,那手段也是雷霆万钧!
老皇帝的身子骨儿不行,他就让太子率领御林军出城去追捕云暮雪。
萧然接到圣旨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父皇一手策划的。
先是趁着边关战事打发走了老九,接着,又把云暮雪接到宫里,想要一人独占。
谁料到,云暮雪竟然留有后手,用银针上的麻药把他给刺晕,逃了出来。
萧然联想到以前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才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云暮雪就是那位行踪不定的神医!
不然,她哪能那么精确地找准父皇的穴位,一针把他放倒!
怪不得以前到老九的别院,老九总是搪塞他。弄了半日,那位神医就在他身边!
他以前就怀疑过,那位神医就算是再瘦小,好歹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身子骨儿怎么能那么纤细,一点儿男人样都没有?
他想烧死那些染了时疫的流民时,那位神医竟然那么大胆子独自出城?
老九还特意专门去陪着她?
他当时就纳闷,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云暮雪已经消失不见踪影了,而且,就算是找到,她也不是他的太子妃了。
想想那时她呕吐在他的身上,他就觉得懊悔。
当初怎么就不能忍受下来,怎么就昏了脑子非要退婚?
这么一个精灵古怪、妙手回春的小丫头,就这么和她失之交臂了?
不行,他哪怕掘地三尺都要找到她。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放手!
萧然领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开始搜查起来。
他觉得,云暮雪此时最有可能躲在老九那儿。
老九也不笨,他能想通的事儿,老九怕是早就预料到了。
老九知道了云暮雪不是他们的妹妹,此时怕是早就把云暮雪给接到了兵营,好把她带到边关了。
于是,萧然留下一部分御林军把守出口的关卡,自己则带着另一部分人马杀气腾腾地直奔西山大营!
眼下虽然是老九说了算,但他堂堂太子前来搜查人犯,老九还是管不着的吧?
此时的西山大营里,中军大帐中,萧腾一身的银白铠甲、素银头盔,正襟危坐地在当中的虎皮大椅上。
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云暮雪前来,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前去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传话,云暮雪从宫里逃出来了,归隐也跟上去了,但就是没见着人,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他伸手揉着太阳,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云暮雪当真生了他的气,躲着他!
恒王庶子萧朔也是一身的戎装,大红的披风衬着银色的盔甲,分外妖娆fēng_liú地从外头闯进了中军大帐。
也不等人报,他自个儿就到了萧腾跟前,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咧了咧嘴角,放荡不羁地笑了。
“我说老大,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不就一个女人吗,怎么弄得如丧考妣一样?”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懂什么?”萧腾看着自来熟一屁股坐在他下首的萧朔,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是中军大帐,你要是不想吃军棍,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哟哟哟,我的大情圣,知道你在乎那云大小姐,不过也不必对兄弟这般狠心要赶尽杀绝吧?谁才是能救你于水火中的人?早知道你过河拆桥,小爷我就不给你卖命了。”
萧朔哼哼唧唧地,完全不顾萧腾心情不好。
说完就往营帐门外走去,不忘了回头用那双勾死人不偿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