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兄回来了。在下就不打搅了,夫人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张兄吧。”
李大夫说道,他知晓这张府富足衣食无忧。跟张通算得上是一二十年的至交好友,这长子的病症一直是他最大的心病。现在看来最重要的是,张家人团聚的时间,不必打扰。张家素来都是以善待人,张子之变或许是老天的庇佑。
“那好,那好,我现在就给老爷说去。”张母应道,又开始催促起张寻:“寻儿,你爹回来了,还和我去请安。你爹要是知道了你的傻病好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这是张寻来到唐朝的第五天,好不容易适应了如今的环境,又来了个新爹。不知这个爹是严教还是慈爱,未来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好好好,等我穿上鞋。”
张寻急忙穿好锦履,披上一件蓝色缎子衣袍急匆匆地跟在张母身后。
“别急,娘,等会儿摔倒了。”
“快快。”
张母并未听劝,小步之间加快了速度,难以赶上。
行走之间,他也在想这位爹的样貌心态,心里又是忐忑又是好奇。
“老爷,老爷。”
张母一看见张通就耐不住性子急切地喊道。
“慢点,慢点,夫人小心摔了。”
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说道。
门外说话的中年男子就是张通。张府现在的当家人,仪表堂堂,两眼有神,比同龄人看上去少说年轻十岁八岁。和张寻称兄道弟,也没人会怀疑。
张通此次出门做绸缎生意,听说张寻出了事,草草解决了洛阳那头的生意。没赚多少,但也不至于亏。
张通每次出门都会给家人和下人们带上一些小礼物,周二娘和丫头们往往会掐好时间在门口等着。
“对了,寻儿怎么样了?”
张通问道张母,虽在信中说并无大碍,但心里还是想求个踏实。
周二娘抢先道:“没事,好得很,昨天还出去和人打架了呢?”
周二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直以为张寻是给人骗出去当打手,却不知张寻的傻病早已消失。
张母本是想辩驳几句,但遮掩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寻儿的傻病好了,还能吟诗作对,而且做得一点都不比那些读了几年书的书生差呢。”
“真的假的?”
周二娘窃窃私语道,当了二十几年的大傻子,摔破了头竟会摔出个大天才,蒙谁呢?
不过,这几日张寻的反常行为也让她一度怀疑过,只是没想到奇迹真的会发生。
其实,周二娘还挺担心这件事的。她早早打算张通百年之后,家里的基业都会交给自己的孩子张吉,毕竟再糊涂也不会把家业交给一个傻子打理。如果,傻子真的变聪明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张寻由于脚步慢了一些,在交谈后才出现在张通面前。
众人的目光都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怎么全看着我?”
张寻疑问道,众人的眼光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话说,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一点瘀紫,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必一直盯着吧。
“寻儿。快来给爹瞧瞧。”
张通发话道,他想看看是否如张母所说,想试探张寻一番。
张寻很是听话,慢悠悠地走到张通面前。
看着一个自称是爹,长得像哥的家伙,真不知该不该喊爹。
沉思了一会儿。
“怎么连爹都不会喊了?”
张通疑问道,以往每次回来看见他都会爹前爹后,如今连爹都都不知怎么喊,让他一度觉得张母在说谎。
“快喊啊!这是你爹啊!”
张母拉着张寻的衣角,神情骤变,还没多久,怎么又变不灵光了。
周二娘没有作声,憋了一肚子笑。认为张母这是在痴人说梦,都说傻子能变聪明,母猪都能上树。
天色微暗,天气微凉,清风袭来,一丝凉意上身。
“外面天凉,我们先进去。”
张通说道,他觉得天气不适合在外呆的太久,免得哪位夫人公子生了病,又得折腾一段时间。
众人回到府内,下人们回到自己的岗位劈材烧火、浇花扫地。
张通则带着张寻到了大堂,张母和周二娘也随了去。
大堂之下的两张正位分别坐着张通和张母。
周二娘早早都想取代张母的位置,当一回大夫人,可惜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无奈,周二娘只有和张寻一人坐在一边的侧位上。
“寻儿,看样子和往常比确实是安静了许多。”
张通发话道,对于现在的张寻他已经挺满意了,比起以前一到大堂里就开始胡搞瞎搞,没打碎两个花瓶都停不下来,哪能像现在这样安分的坐着。
“快给爹念一下你昨晚创作的诗词。”
张母催促道,两眼中透露着希望和喜悦。
面对着第一次见面的爹,张寻有些说不出话,沉默了下来。
“姐姐,你就别逼他了。您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周二娘笑道,感觉这一切都是张母自己幻想出来的,还害她白白担心了一会儿。
嘲笑声刚落,张寻看着这个小人得志的周二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一口道出《游子吟》,又流利的背了一遍《诗经》。
恍然之间,三人为之诧异。
张通和周二娘更是瞳孔放大,奇异着一篇声情并茂的创作从他口中蹦出,一篇《诗经》能够倒背如流,十分不真实。
周二娘忍不住捏了自己一下,竟然会疼。
“好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