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会感慨道:“其实李大人实乃众望所归,这留守的位置要是高君雅之辈坐得,只怕太原城的百姓没有一日安生。无论旁人如此想法。政会只觉得李大人身为留守,实乃太原百姓之福。
李渊感动道:“得政会一言,老夫纵是千般委屈又能如何。”
辞别刘政会的李渊径直回转到了府中,让护卫严加防备。这才来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房间内一人盘膝而坐,李渊也不诧异,带上了房门又是深施一礼,“恩公在上。请受李渊一拜。”
床榻上那人赫然就是刘弘基!
见到李渊施礼,刘弘基慌忙站起,闪身到一旁,“李大人太过客气,当日东都之时,世民曾经救我一命,这次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李大人伤势如何,可是严重?高君雅呢,是否授首?当初我无奈刺你一剑。只怕要是不伤你,高君雅这种狡猾之辈会起了疑心。”
李渊又是握住了刘弘基的手,满是感激,“世民顽劣,不想交到弘基这种侠客,实乃三生有幸。要非你提早告诉高君雅的阴谋,又舍命去找萧,萧大人,我只怕活不过今日。我的伤势并无大碍,高君雅已经被萧大人杀了。”
刘弘基眼角跳了下。“萧大人亲手杀了高君雅?”
李渊把当初的情形说了遍,忍不住问,“弘基,在我看来。你的武功之高,已经实属罕见。可萧大人的武功和你相比,到底哪个更高些?”
刘弘基不答,先伸出了胳膊,露出上面的一点伤痕,“当初高君雅让我刺杀李大人你。我是虚与委蛇,在当天就找到李大人告之。可我又知道单凭我的指证,对高君雅绝对无可奈何,这才去找萧大人,我对他说,看不惯高君雅的手段为人,这次高君雅又要刺杀朝廷命官,请萧大人除之。本来这是冒险的手段,我也绝对没有说及和李大人的关系。他也不应承,更不拒绝,我当场以人头作保,希望萧大人出手……”
李渊流出两行热泪,“弘基如此对我,让老夫今生何以报答?”
刘弘基摇头道:“李大人,我说出这些绝非请功,而是因为我除了一颗脑袋,实在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萧大人当下问了我计划,我如数告之。酒楼一事,我们只是做戏,可我跃上房梁之时,萧大人打来的酒杯碎片我是竭尽全力也不能闪躲,我知道高君雅的计谋,却不能杀他,实在也因为高君雅武功绝对不弱于我。可萧大人轻松杀之,由此可以认定,他要杀我,不用十招。”
李渊眼皮又是跳,半晌才道:“好在他还肯助我,这里有弘基的功劳,吾儿玄霸在天之灵多半也在庇佑。”
“萧大人为人不错,虽是将军,却颇有豪侠之气。我在太原城听说他威名赫赫,草原扬名,京都立功,千里单骑,力抗突厥,哪件事情都让我极为景仰和敬佩,这才敢冒险找他。他要是和高君雅相若,只怕今日死的就是李大人和我了。”刘弘基沉声道:“不过我却多少因为私心欺骗了他,不免有愧。此间事了,我再留此地也无意义,他武功如此高强,我这点功夫他不见得看得上,只希望以后能有机会报答他今日的援手。”
李渊沉吟良久才问,“弘基准备去哪里?”
刘弘基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我素来孑然一身,四海为家。”
“那弘基不如留在太原帮我如何?”李渊试探问道。
刘弘基半晌才道:“在下不喜束缚。”
李渊也不勉强,只说等等,走进卧室,回来的时候拿个托盘,上面满是金银。
“弘基救我一命,老夫无以为报,这些权当盘缠好了。”
刘弘基并不拒绝,却只取了一锭银,“弘基却之不恭,李大人,山高水清,后会有期。”
他倒是说走就走,李渊也不强留,只是等到回转房间的时候,莫名的叹息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采玉这丫头到底在哪里?萧布衣人长的不差,又有权利,武功高强,脑袋还活络,她怎么就不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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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出了李府,一时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是走了不远,霍然转身,厉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出来!”
他手按剑柄。凝神向暗中望去,心中警惕。
黑暗中走出一人,青衣不羁,嘴角带笑道:“刘弘基。别来无恙。”
刘弘基放下握剑的手,诧异道:“原来是萧大人。”
“不欢迎?”萧布衣问道。
刘弘基苦笑道:“看来萧大人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
“我其实只是好奇,你不惜舍命也要扳倒高君雅,看起来又不像和他有仇。”萧布衣微笑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和李大人一起。这下水落石出,总算解了我最后一个疑惑。”
刘弘基摇头,“萧大人,我并非和李大人一路,对付高君雅,只是我的主意,和李大人无关。我助李大人,只因为世民曾经救我一命,他父亲有难,我如何能袖手旁观。当日对萧大人所言绝非……”
见到萧布衣的目光灼灼。刘弘基叹息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对萧大人有所隐瞒,萧大人要是怪责,我也无话可说。”
萧布衣笑笑,“我做事问心无愧,从不勉强。你欺瞒与否,不干我行事。再说这次来找你,并非要责怪于你。”
刘弘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