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皱眉,心道这个萧怀静倒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贾润甫是谁?”
“贾润甫本来是贾务本之子。”卢楚解释道:“贾务本是张将军的偏将,贾润甫本来在杨太仆的手下。后来杨太仆被圣上召回,贾润甫跟随大军也就入了虎牢,可没有想到……”
卢楚轻叹一声,满是惋惜。萧布衣也是苦笑。
张镇周本来沉默少言,突然问道:“萧将军,如今虎牢落入贼手,瓦岗势力空前强大。没有了虎牢的威胁,荥阳已如铁板一块。不知道萧将军有何妙策击贼?”
他显然有考究的味道,萧布衣如今威名赫赫,但在张镇周眼中还是年轻,只凭回洛一战,难以让张镇周完全信任。
萧布衣突然问道:“王郡丞那里有何动静?”
卢楚回道:“王大人如今过偃师,渡过洛水,在黑石扎营。凭借洛水、石子河地势和瓦岗抗衡,伺机袭击洛口仓。不过根据王大人所言,瓦岗势大,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张镇周一旁道:“虎牢既失。瓦岗再无后顾之忧。洛口仓、月城如今已被瓦岗加固,有重兵防御,王郡丞凭地势对抗倒是无可厚非。”
萧布衣点头,“王郡丞用兵甚精,百战百胜,早有明证。可在我看来,眼下我们却需要注意一点。”
卢楚问道:“不知道萧将军有何高见?”
萧布衣听黄仆江说及虎牢一事,早就一路琢磨,这刻已经胸有成竹。
“高见不敢当,只是粗浅的分析。若有不妥,还请越王、两位大人指正。”萧布衣微笑道:“时不同往昔,我们现在的策略当然也要随机而变。其实屡次败瓦岗的良机都已经错过,圣上的五路大军仔细数数。如今只剩下两路。虎牢失去,瓦岗重兵屯守洛口,再抢洛口仓在我看来,已经是很艰巨的任务。”
“那依萧将军的意思是?”张镇周问。
萧布衣微笑道:“我们现在内乱已平,瓦岗气势正猛,我们势弱。不能奢求一鼓而胜,当以相持为主。虎牢虽归瓦岗,可瓦岗现在有两大致命弱点难以根除,我们只要抓住这两点,终有击溃他们之日。”
越王也来了兴趣,“不知道瓦岗有何致命弱点?”
“第一点当然就是粮草供应问题。”萧布衣沉声道:“瓦岗势众,全仗洛口、黎阳两处粮仓,此两处粮草最少可供百万人食用十数年之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瓦岗这是优势,当然也是弱点。他们固守洛口,李密或许有雄才野心,可手下却非如此。只要我们让王世充不断的向洛口仓施压,盗匪必定人心惶惶,无心远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洛口仓可以让瓦岗壮大,亦可让瓦岗自缚手脚!”
张镇周赞许道:“说的好,不过就算王世充和李密僵持,我们也不过是个不胜不败之局,我想萧将军绝不满足这等成绩。”
萧布衣笑道:“张大人说的不错,其实要想解围东都绝不能指望固守城池,我们东都眼下还有精兵十数万,训练有素,绝非瓦岗能比。若是主动出击,东都之围不解自解!”
“主动出击?”卢楚、张镇周都是大惊,卢楚沉稳,犹豫道:“萧将军,在老夫看来,瓦岗势强,东都还没有到主动出击之时。”
萧布衣微笑,“柔不可守,一味等着人打过来,总有输的时候。现在瓦岗势强,我们出击倒不是指望能击溃瓦岗,而是要进攻他们的第二个弱点。”
“他们的第二个弱点是什么?”
“内乱。”萧布衣肃然道:“李密鸠占鹊巢,瓦岗早有隐患。如今势强,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据我所知,翟让素来没有争夺天下的大志。只要我们出兵袭击打几个胜仗,造成反攻之象,瓦岗军心不稳,必定分崩离析,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卢楚、张镇周都是点头,精神大振。
萧布衣微笑道:“可如何出兵造势还要和两位大人详细商议。”
卢、张二人点头,隐约见到希望。越王见到三人分析形势,自己却是插不上嘴,也不想干扰三人的思路,起身告辞。小刘良娣随后回转休息,三人不好在呈祥殿详议,卢楚建议道:“做事当趁热打铁,今日先到我府上商议,不知道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萧布衣和张镇周都是点头,三人并肩离去。一时间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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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回转后宫,却是呆坐了良久,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扭头望了眼。见到是母亲。慌忙站起,只是转身之时,拭掉眼角的泪水。
挤出笑容,越王勉强道:“娘亲,你找我有事?”
小刘良娣见到儿子眼角的泪水。轻叹声,“侗儿,你哭了?”
杨侗半晌才道:“娘,我有些伤感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刘良娣拉过儿子坐在身边,伸手去摸儿子的脸,想要去笑,可扁扁嘴,珠泪已经从如玉般的脸颊流淌下来。
杨侗有些慌忙了手脚,想跪下来赔罪。小刘良娣却是一把拉住了杨侗,含泪道:“侗儿,我知道……苦了你。你不知道……你说出不愿出生在帝王之家的时候,娘亲心口刀剜般的难受。”
杨侗慌忙道:“娘,孩儿只是随口一说,惹娘亲不快,实在是孩儿的不对。”
小刘良娣伸手抚摸杨侗的黑发,苦笑道:“侗儿,你总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