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素衣,利落的齐腰马尾,身后背着一个细长的袋子,明明有着倾国之姿却硬是板着一张俏脸,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你是……何琼?”阎梓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这个将人打伤的始作俑者会出现在轩辕洛的房间。
准确的说,是眼前这位怎么瞅都不像是跟轩辕洛能搭得上边儿的人。
当然,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杀人灭口?
觉得自己脑补过分了的阎梓绯作势抻脖往屋内瞄了两眼,看见床上的洛小王爷平安无事后,不由松口气道:“何姑娘你这么晚来看洛洛,真是费心了。”
作为从小看着洛小王爷长大,且一同拜师天机门的老乡,阎梓绯下意识地带上几分监护人的口吻。
可那何琼压根儿连一个眼神儿都没赏给阎梓绯,好像她是空气一般,径自绕了过去。
不过,在与阎梓绯擦肩而过的时候,何琼突然开了口:“若是只把他当做家人,不如尽早放了他,要不然,他迟早会再被你给害死!”
额——
阎梓绯眨了眨眼,貌似不能理解对方冷不丁冒出来的这句是什么意思。
把谁当做家人?
轩辕洛吗?
她怎么洛洛了?为何要她放了洛洛?
还有,为什么要说再?
这信息量有点儿略大,脑袋一时间运转不过来啊有木有?
但没等一头雾水的阎梓绯发问,何琼便跨出了房门。
在临走之际,何琼那双淡然的不起一点波澜的双眸冷冷的望了阎梓绯一眼,似劝诫,似警告……
而不知自己什么地方惹到这位的阎梓绯抬手摸上自己那忽觉阴风阵阵的后脖颈,有些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然后迈步朝屋里走去,“洛洛,伤怎么样了?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儿?”
也许是伤病未愈,也许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出神,并未发现阎梓绯到来的洛小王爷先是一惊,随即略显慌乱的将原本攥在手中的锦盒迅速塞到枕头下面,接着扬起一贯的灿烂笑容,“梓绯姐姐,我没事儿了,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说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轩辕洛掀开被子,顺势就要翻身下床,却被眼疾手快的阎梓绯及时制止。
“洛洛,别心急,再多休养几天也不迟。”阎梓绯不是没注意到轩辕洛刚刚的小动作,但轩辕洛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鼻涕虫,而是已经到了有自己小秘密年纪的翩翩少年,所以她也不便多问。
就在阎梓绯感叹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时候,缥缈峰的竹屋内,刚接受完天恒道人针灸的冷苍凌一边慢条斯理的穿衣,一边听天恒道人在耳边念经似的叨咕道:
“苍凌啊,不是师叔说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居然会在排名榜比试期间被人下药?而且还是被门派之中的家伙?虽然你服下过避毒丹,百毒不侵,但你此次中的为软筋化功散,是毒非毒,尽管避毒丹能够慢慢将软筋化功散的药力去除eads;空间之将幸福进行到底。”
“药力彻底去除大概要多久?”将腰间束带系好的冷苍凌微微蹙了下眉,“还有,我什么时候服用过避毒丹?”
“嘴长在你鼻子下面,师叔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吃的避毒丹?”朝天翻了个白眼,天恒道人破有些为老不尊的架势,“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彻底去除药力最起码得一个月,在这期间,你的灵力虽会骤减,但经过师叔我的针灸治疗,大体可以维持在金丹期上下。”
天恒道人说到这儿,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再度拧在了一起,“由于苍凌你的身体比较特殊,所以师叔我担心……”
相较于天恒道人的欲言又止,冷苍凌本人倒是不以为然的回了两个字:“——无妨。”
“可是苍凌你……”天恒道人的嘴角跟他的胡须一同下垂,忍不住又开始嘀咕了起来,“真是的,每次重要时刻你师傅他都闭关,所有烦心事儿都落在师叔我一个人的肩上,上次也是这样,我帮你针灸完,你硬是一个人下山寻找能解火毒的炙阳果,活该你师傅他出关后见不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满世界找你!”
无视天恒道人的碎碎念,冷苍凌一脸郑重道:“师叔,苍凌想拜托你件事。”
冷不丁听眼前这个打小就**得过分的师侄开口求自己,重要感瞬间爆棚的天恒道人当即一口答应道:“苍凌你说,只要师叔能办到,保证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可当冷苍凌讲完所托何事,天恒道人那满是褶子的老脸愣是皱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苍凌,你,确定要这么做?”
闻言,冷苍凌坚定的点了点头,“是。”
而另一边身处无涯峰的阎梓绯跟轩辕洛聊了一会儿,确定后者的伤势真的已无大碍,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缥缈峰,虽然原本紧闭的房门已经打开,但待阎梓绯走进了才发现,只有天恒道人一人负手立于屋中央的茶几旁。
“我师兄呢?”阎梓绯近乎是下意识地脱口问道,在她看来,自家面瘫师兄中了软筋化功散,就算有天恒道人从旁医治,也不可能,更不应该这么快下床活动。
“你苍凌师兄似是在此番比试中有所感悟,在接受完我的治疗后,便直接去了后面的洞府闭关。”天恒道人说完,一捋花白的胡须,飘然离去。
徒留阎梓绯一个人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闭关?
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当面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