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医院一趟吧。”秦之雪抓着手机的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重症监护室里一直昏迷不醒的何静,咬着唇强忍着留下来的泪水。
秦之别心头微微一震,一股不安感突然袭上心头,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一把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大衣大步向外走去:“出什么事了。”
“你先回来吧。”
“知道了。”
秦之别看了一眼外面工作的职员,烦躁的皱了皱眉:这么一公司的人都在等着我养,但现在根本没什么时间可以去谈合同。
“喂?袁硕,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几天公司交给你打理。”
“....”
“我会保证李昊的安全。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希望用威胁的手段让你打理大家的心血。”
“好。我知道了。”
袁硕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心里突然有些苦涩。秦之别和苗朗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告诉他,他有时候都在担心是不是自己没能力去帮他们处理这些事情,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李昊到底做了些什么让秦之别和苗朗恨得牙痒痒,而且现在突然冒出来的秦家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你哭什么。”秦之别以最快的车速赶到医院,看着重症监护室门口坐着哭哭啼啼的秦之雪,不满的皱着眉。
“何医生刚刚说,妈妈在撞上的时候是护着爸爸的,这么几天都没有醒来,有可能...”
“别哭了!有可能什么!”秦之别从小就特别烦女人的眼泪,看着秦之雪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下去,火气瞬间被点燃。
“有可能将来就是植物人。”
秦之别心里咯噔一下,眉间皱成一个‘川’字,笔直的站在加厚玻璃外面,看着离自己那么近却触碰不到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生自己养自己的女人,听到她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的消息之后,除了震惊和一带而过的悲痛之外就,就再无其他...果然是自己跟她的接触太少了吗?
“爸,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秦之别看着总是欲言又止的秦凌,有些着急的问着。
“儿子啊,我觉得我这辈子其实特别失败。”秦凌皱了皱眉,历经沧桑的面庞有些失望。
“....“
“我曾经以为我和马兵言可以做一辈子的挚友,却没想到他比我先离开。后来我又以为我可以把秦之豪的病治好,让他明白他是被人爱着的,可闹到如此地步。现在我以为老天可以让我来承担这些事情的代价,可现在躺在重症里昏迷不醒的是最爱我的人....我的报应到了,秦之豪当初诅咒我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现在都应验了。”
“爸,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秦之别皱了皱眉。
“你初三的时候,你画了一幅画已经得奖了,而且第二天上学要拿到学校参展。可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我看见秦之豪轻轻推开你的房门,手里拿着剪刀。我慌了,我以为那孩子犯病了,我赶紧过去,就看到他拿着剪刀要划烂你的画。当时我还年轻力壮,我直接捂着嘴把他抱了出去。我很生气,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一气之下把他关进了地下室。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的尖叫和诅咒,他诅咒我不得好死,说总有一天会让我付出代价。现在...我的代价来了。”
秦之别有些震惊,他没有想到虽说一向严肃家教的父亲会这么极端的进行家训。不过他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和秦之豪几十年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他却还是恨自己恨入骨了。当时才是个初三的孩子...半夜地下室的那种阴森和恐怖...
“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秦之别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秦凌一把抓住手。
“要,从轻处置。”
“爸。”秦之别深吸一口气,轻轻甩开他的手,秦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在长大,而自己在衰老。“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林炴是无辜的,黎芭兒是无辜的,我的亲妹妹也是无辜的。她们承担了我的伤害,所以,对不起爸,我做不到。您老安心养身子吧。”
秦凌无助的看着消失的背影,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在床上。眼眶有些泛红,听着冷风闯着窗户的声音:我对他的关爱太少了,我的所有精力都给了秦之豪,现在的秦之别再也不是以前我任打任骂的秦之别了....
......
“大哥,老鼠...露出尾巴了。”五子看着匆匆赶来的秦之别,低声报告着自己所查到的结果:“他回了g大,传达室的保安已经认定是他了,我去查了监控,不过看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车是新的,没有车牌。西装革履,而且看起来还一直在挑衅咱们,对着每个经过的监视器都抬头微笑。”
“他去g大干了什么。”秦之别不温不怒,看了一眼还在病床上闭着眼的李昊。坐在了沙发上。
“他去g大...找了校长...”
“校长?”秦之别挑眉,“他去找校长干什么。”
“他用校长的名字和地址给您寄了份快递。我们已经签收。”五子挥了挥手,示意秦之别跟着他出来。秦之别观上房门,接过五子拿出的信封,皱着眉拆开。
“莫安娜!”秦之别看着手里的一张张照片,是黄发女人的各个角度,有些紧张的翻看着每一张照片。
“大哥,这是您....”
“是我的发小,我在法国一直都是她在帮我。她什么时候回的国。”秦之别掏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