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条好狗,别小看了它。
这是长乐带着江明煜走时,又千叮咛万嘱咐给欧子嘉的话,如果小白想跳出去玩一会儿,不必拦着它,只要跟着它就好。
有着他师父这一系列的安排,欧子嘉觉得自己不是在侍候一条狗,而是在侍候一位祖宗,这任务给他派的简直太操/蛋了,他有点接受不来。
长乐才不管欧子嘉的脸皱得像不像包子,她自己正忙着换一套与祈安同款的太监服,顺便还要调调妆把她这张娇艳的颜色掩一掩,瞧起来哪怕没有祈安那个假太监像个太监,至少也得雷同才行。
“长乐姐姐,你为什么要穿成这副模样呢?”
连着与长乐做同款打扮的祈安都觉得刺眼睛了,更别说把她当神看的江明煜了,小下巴都要惊下来了。
“姐姐穿这件衣服不好看吗?”长乐对着铜镜左右瞧着,还是觉得差那么一点点,国宴那种场合,她不好被人家认出来的。
“还……还好吧!”江明煜才不会说长乐不好看呢,但他又答应过永远不骗长乐姐姐,不在长乐姐姐面前说谎话的,费劲小脑袋才筹措出这么一个词来,也是难为他了。
“只是还行?”长乐摇了摇头,那就是还得改,“必须要丑才行。”要丑得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看,达不到这个程度也要普通到在人堆里看不到才行。
“啊?”这回都做到满室剩下的几个人异口同声了,“主子,长乐姐姐,你要慎重啊!”
弄得长乐哭笑不得,他们哪里懂得她是什么心思。
国宴之上,要是让陈贤妃看到她,必是会防她一手的,这在她目前情势不利的条件下,会更加不利的。
长乐觉得她与陈贤妃那伙子人想的东西怕是差不多,都想要出奇不易以制胜,拼到最后就是拼谁更奇罢了。
长乐带着江明煜到达繁盛殿时,外面正午的阳光正炽热,随着节气渐入暑夏,这天气也是热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让人把衣服都扒光了,趴在冰上才觉痛快。
来参加宴会那是比着平时辛苦百倍了,好在这次午宴设在繁盛殿,繁盛殿在建筑设计上面大开大合、通气宽敞,又加足了冰山,比着外面可是凉快了许多。
江明煜是大印的太子、储君,按着排位算,除了赢帝,他是大印第二号人物,哪怕他岁数还不足六岁,他的到来同样引起了宴席在座所有人的关注。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前面贯的称谓则是五花八门了,有自称臣的,有自称奴才的,还有臣妾的,好在叫的声音还算齐,听得并不吵闹。
长乐低调无声地跟在江明煜的身后,甚至与祈安错开一步稍落后些,与后面几个低等级太监宫女混在一处。
在这大殿之内大部分人都给江明煜行礼时,长乐微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把大殿内外打量了一翻,才缓缓跟随着江明煜向宴会正席走去。
因着这场宴会是宴请来此求和的喀嘶国使者,也算得一场国宴,规制还是十分高的。左右陪同的朝中官员也颇多,几大部的尚书侍郎都在,更有不少皇亲国戚,皆携夫人出席。
当中正席那里,主座当然是大印赢帝江昭乾,而左右分别是陈贤妃和林淑妃,陈贤妃身侧跟着的大宫女怀里还抱着二皇子,林淑妃的身侧紧挨着赢帝处还有一空位,是给太子江明煜留着的。
等着大部分人参见完太子江明煜后,江明煜俯身给他亲爹赢帝行大礼,“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过来!”赢帝瞧着下面儿子的身影虽是瘦瘦小小的,但身姿却端正,语调清亮,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怕不惧,吐字清楚,自有一番小小的气势,心中颇感宽慰。
江明煜遵赢帝的话,起身后乖乖地走到他亲爹那里,拔着小身板,在给他留好的位置处坐好。
来的时候,长乐姐姐都已经教过他了,之前,礼部谴来的先生也教过他的,他都记得,肯定会做得很好,才不会丢大印的脸面。
等着江明煜刚坐下,喀嘶国的使团长,据说还是他们喀嘶国的一位亲王,是现在喀嘶国王室里,与现任的喀嘶国国王血缘最近的兄弟,
这都不主要,虽说长乐连这位喀嘶国亲王的名字都没记住,但她却清楚地记得李荣享给她寄来的信里提过这只接近千人的使团,特别提过这位亲王级使团长是个主战的。
喀嘶国依附大印国几代,从未生过谋反之心,而这任喀嘶国国王据说也是个酒囊饭袋,要是没有人从旁撺掇兼挑拔离间,这位只知道花天酒地、享受人生的国王怕是想不到接受西北叛军的好处,一起共谋大印的。
“臣喀嘶国葛尔斯参见太子殿下!”
喀嘶国亲王说得是很恭敬的话,可语气里却无端带出傲慢来,根本是没把着坐在上首的小家伙江明煜瞧在眼里。
正好,江明煜也没怎么瞧得上他,故意等着他躬身施礼有一会儿,才眼皮都没抬一下地淡淡道:“平身!”小小模样,皇气却冲天。
不看喀斯国亲王的鼻子气歪,只看赢帝对着自己儿子笑得更加慈爱,就知道他还是很满意他儿子这番作派的。
对待番邦就该如此,立威远远比施恩更重要。
就像着这次,是他们喀嘶国先撕毁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协议,战败后又跑来投降求和,拿着一大堆的他们以为的好处,当他瞧得上吗?
他是能看得上那两个长得绿眼睛黄头发的什么双胞胎公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