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肃似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道:“兰兰,你知道我做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需要你的报答,你要是真的想报答的话,就谢谢你自己的宝宝吧,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做这些事情,可都是冲着她的,她可是我的干女儿,这点事永远不会改变的。”
面对凤临策如此坦白的话,扶兰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轻抿着嘴唇,低头不语。
其实,她早就知道,肖肃为什么要这么做,先前,她为了逃离自己不愿意看见的那个场面,不惜跟着肖肃,一路到了这座城市里安顿下来,肖肃虽然是公务在身,没办法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是,这块半年的时间来,他的书信,也是一直都没有断过。
要是……自己爱上的人是他就好了……
很多时候,扶兰也不免这么想着,如果自己爱上的人,是肖肃就好了……
不过,爱情这种东西,不能转移,甚至不能靠着自己的意志来抹除。
自己能做的,只能是把肖肃当成自己的哥哥来尊敬……
扶兰抬头,闯进肖肃那双不经意间满含深情的眸子里,她忽然发现,他的一双俊目里布满了血丝,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之色,也不知有几日未休息了……
“王爷……”扶兰心里的微酸的感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
“在这,还是叫我肖肃吧,你知道的,我最愿意做的,还是你的肖肃,永远不会改变的。”肖肃柔声说。
“嗯,好。”忽略他后头的话,扶兰点点头。
“兰兰没有话想问我吗?”肖肃贪恋的看着扶兰那精致的容颜,轻声问道。
“桐山派……还好吗?”
“还好,你离开之后,我把你留下给你师父赔罪的书信,送到了桐山派,师父他老人家发了很大的脾气,不过,他得知你是安全的,便也就放心了。”肖肃说罢,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纠结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到她面前:“这是你大师兄给你的。”
虽然,最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人修成正果的人,就是他了,但是肖肃还是决定,要是扶兰幸福的话,那什么都好,即便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那也好。
扶兰闻言愣了一下,之后立马伸手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却只有三个字:喜欢你。
扶兰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眼泪噼啪的滚落下来,滴落在信纸,打湿了上面的墨迹,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墨晕……
迟到的一个喜欢,并且迟到了这么久……
扶兰突然觉得,心中的那么点缺憾,突然圆满了……
当初她带着自己的宝宝,跟着肖肃离开之时,心中并不是没有缺憾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何必要这么苦兮兮的过日子,明目张胆的站在肖肃面前让他负责不就好了吗?
只是,她心中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即便这样能够和大师兄在一起,但得到的也不是幸福。
所以当初出走的时候,她的内心也是极端痛苦的,但是现在,因为他的一句喜欢,全都圆满了……
肖肃伸手,心疼的将扶兰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却没有劝慰她停止流泪。
扶兰趴在肖肃的怀里,压抑的哭了半晌,之后推开他的胸膛,抬起头来,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迹,将顾青尧的信叠好,小心的收入了怀里。
“好啦,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应该是知道的,不要哭了,好吗?”
说着,肖肃又给扶兰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谢谢。”扶兰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
“萧兰她还好吗?”扶兰又问。
“在你走后不久,她就回京了,再过一个月,恐怕她就要成亲了吧。”
“哦。”扶兰抱着茶杯,脸上无波无纹。
时隔半年,扶兰原以为自己听见萧兰的消息会心生波澜,但其实没有。
萧兰确实是抢走了大师兄,但对于扶兰来说,那都是建立在大师兄不喜欢自己的份上。
大师兄喜欢谁,是不能控制的,就像是自己喜欢大师兄,也是不能控制的,而这一切,又怨得了谁呢?
夜深了,扶兰安心睡下,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安宁。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总觉得这一晚上的夜色有些奇怪。
起床走动了几下,扶兰目光转向桌子上放着的药碗。
那是一个面生的丫鬟送进来的,说是肖肃担心她,才给她熬的药。
对于肖肃的心意,扶兰当然是知道,但是当药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好在那个时候有些恶心反胃,就没有喝,而是让那丫鬟放着。
那丫鬟看了她好几眼,眼神古怪的才出去了。
她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原先的那个丫鬟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
看上去,药味十足。
扶兰皱皱眉头,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丫鬟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来着。
“夫人,该喝药了。”将药丸放下,那丫鬟垂着脑袋,一时之间,见扶兰没有回应,又道:“夫人,这是爷特意让奴婢给熬的药,爷知道夫人您先前喝不下,所以才让奴婢再熬一碗过来。”
扶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