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要到父皇那儿说道,太子反而蔫节
太子多少觉察出九弟在父母心里地位不一般,真要争锋他未必是对手,而且还得让父皇觉得他不懂事。
他为了接受肃安王与隆平王的好意,背了个甩不脱的黑锅已经够糟心的了,若不是父皇相信他绝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念想,不会只让他闭门思过,两天之后就让他如常出门。
太子闭口不言,韩烈也不逼迫。
看热闹的几位兄弟左看右看,也没人出头缓和一下气氛,心中十分疑惑:这哥俩可是同母兄弟,这么早就当众生出龃龉,可还行?
这要是宗彩听到这几个表哥的心声,八成得撇嘴:合着想要我和我爹的命,就只算“龃龉”了?
诚然,宗彩是“外人”,她不姓韩。不过老韩家的男人们抢起龙椅的时候,可不拿彼此当兄弟。思及此处,宗彩冷嘲热讽之意就漏了几分出来。
三皇子和隆平王嫡长子韩元符是不是人精不好说,但察言观色技能总归满点:宗彩这个表妹不大高兴,那么九皇子就搏美人一笑也不会退缩的。
这二位也是感慨颇多。
自打跟九皇子勾勾搭搭,印象里十分端庄又沉稳的京城明珠宗彩脸上表情越发丰富,尤其是鄙视和厌恶之类的情绪似乎都懒得遮掩。
而以前的九皇子作为第一个亲自上阵手刃敌人的皇子,对待同族兄弟尚算好说话,但自从他对宗彩一见钟情,性情骤变,变得很不容易打交道!
三皇子和韩元符,包括太子都想问一声:为个女人,值得吗?宗彩再有才,那也是个女人。
此时肃安王家的两个儿子还抱着腿吸气呢……不过大家都看得出韩烈手下有准儿,二人没有性命之忧,于是不介意他们两个再多吃点亏。
太子也不介意他俩能在撞南墙后稍微学乖一点,但就此跟九弟与表妹宗彩不死不休……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好处,光是为他们擦~屁~股就烦不胜烦!
跟兄弟翻脸太子并不情愿,尤其还是个会带兵的兄弟,于是他只得自找台阶下,“不过是个误会,让兄弟俩赔罪认罚也就是了,何苦闹得面红耳赤?”
韩烈点点头,“对娇娇出手,原来竟是个误会。”
太子闻言情知说不下去,只得吩咐手下把肃安王家的族兄弟抬走。
宗彩冷眼瞧着,越发笃定自己至少眼光没问题:哪怕大晋女子地位颇高,一样遍地直男癌。
好在韩烈韩熙韩汇之都不是,她的皇帝舅舅看人也是看品行和才能,而非把性别摆在头一位。
太子带人离去,韩再说什么,而是拉住宗彩的手,二人一起上马,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三皇子其实还是挺羡慕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道,“九弟底气就是粗。也再没人比九弟更有福气,娶了表妹那些好东西也都是他的了。”
周围人有不少点头附和。唯独瑞宣王的某位心腹暗笑一声:就这眼力劲儿……所以圣上一点都不怜惜你,你明年就得到西北去看牧场了。
该埋的埋了,该砸的砸了,韩烈和宗彩也无心逗留,二人趁着午后阳光极好,从猎场回京。
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因为一张嘴就得灌上一口西北风。
韩烈把宗彩送回公主府,特地交代,“我进宫找父皇告个状,再跟母后解释一下,省得回头他们几个扎你黑枪。父皇那边没什么,老头子心明眼亮着呢,就怕最后传来传去传走了形最后到了母后耳朵里,就记你一笔,毕竟母后对前朝之事知之有限。”
你怎么这么实在!宗彩便笑道:“舅母耳根子不软。你那小舅舅惹了我,最后舅母弄清实情还不是理都没理。”
“搞清楚前因后果也是需要个时间。我早早去一趟,母后就不至于先入为主。其实,母后还是很厉害的,她要是为难你……”
宗彩一掌糊在他胸口,“你还啰嗦个没完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皇后为儿子们的婚事挠头呢,咱俩不给她找麻烦,她就心满意足了。
韩烈苦着脸道:“我上回留宿了,母后教训了我一顿。”
宗彩心中一动,“舅母知道了?”
韩烈老实道:“那怎么能?我就是怕母后多心,毕竟母后对我们几个管得严。”
高皇后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个奇人。
她不许她的亲生儿子在婚前乱来,因为她觉得这点自制力都没有的皇子将来也未必有什么出息。
然而太子在贵妃暗中出手后破了例,皇后颇为失望,终究没说什么。自此之后,皇后也跟贵妃撕破了脸。
这还是韩熙告诉她的。韩熙亲娘安妃眼里多是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但这些小事儿破事儿之中未必挖不出秘密。
宗彩忽然想起这一茬,跟韩烈一说,韩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娇娇你可还记得太子他……”韩烈左右瞧了瞧,一众心腹知趣地退了老远,“太子妃与东宫中的一众姬妾前世不停生生生,结果却是没几个活得下来?韩汇之软禁他的时候,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还省了韩汇之好大的事儿。”
宗彩惊道:“难不成这也是贵妃下的手?”
毕竟给太子“开~荤”的宫女正是贵妃安排的。
韩烈郑重道:“未必。她要说有这个本事,我母后只怕养不下我们兄弟几个。”
宗彩顿时看明白了韩烈的心思,“我说你们兄弟几个,包括太子在内,别是都是中了那不知来自何方的秘药吧?”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