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尘埃落定
这天夜里龙潭山又飘起了雪花,墓门外花月浓的红色长裙格外显眼,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远远看去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钱太平靠在她的身上,紧闭着眼睛,雪花落在他的身上都化了。李玉清带着热咖啡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雪地里昏迷了很久,他忙探了探两人的气息,还好,还活着。李玉清看了一眼墓门,心中隐约不安,他背起花月浓和钱太平将他们放到了车上,他站在墓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轻盈的雪花掩盖着地上杂乱的脚步,想了想,李玉清还是转身离开了,车子的发动机轰轰的响,李玉清开着车离开了龙潭山。
自出狱至今十五载了,极致的恐惧,甜蜜的幸福,痛彻心扉的绝望,人世间该有的一切喜怒哀乐,她都尝遍了,得到过也失去过,迷惘过也坚定过,善良过也狠心过,她从女孩过渡到女人,从好人过渡到恶魔,十五年的时间,真的,累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无论是生还是死,未来的故事她都不想再继续了。
没有谁离不开谁,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忘记,地球依旧会转。
闻闻的尖叫打破了僵局,钟翎像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她的目光看着金娘,这样的目光足以杀死她一千次一万次。
金娘看到他们,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还好,还活着,想破武尸不容易,想来商六也是拼了命的,阿信受了伤,被二少搀扶着,黄庆丰的伤势也不轻,白玉堂扶着他。三爷胸口的血绩还隐约可见,可见刚才的血战是非常惨烈的。
“因为你,我像个影子一样活着,因为你,我永远不能抬头做人,现在,你却毁了我所有的梦想。我是为了什么才忍耐到今天,是为了什么才甘心当你的替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钟翎几近疯狂,歇斯底里的朝金娘扑来。
商六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拦住,聂风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他突然也觉得很好笑,几千年了,两个世家努力了几千年,结果却被她一刀给毁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鲜红的血液流到脚下,被狠狠的践踏。
金娘冷笑,拎起赵玉海的头颅,“我就不信,没有头她还能活?”说着将头扔到了钟翎的脚边,“你所谓的神,你心中的敬仰如今就在你脚下,你能做什么?”
钟翎抱起赵玉海的头,嘴里一直在说,“不可能,不可能……”长久以来的信念砰然瓦解,她的心灵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金娘知道,钟翎已经疯了。
“师父,你还能做什么?还想要我的命吗?”金娘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逼着聂风,“如果不是你的刀,赵玉海也不会死,因果报应,这就是天意。”
突然聂风冲向黄庆丰,“把长生佩给我。”
金娘虽不知道这长生佩究竟是什么宝贝,但看聂风如此模样,十有八.九也能猜到这长生佩跟赵玉海也脱不了干系,只可惜黄庆丰早早已经将玉佩转交给了三爷,聂风扑了空,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聂风却已将刀插进了黄庆丰的胸口,致使他当场毙命。
真是讽刺啊,当年他为长明灯离开黄家,如今回来了,却又为长生佩而死,黄庆丰的一生是悲剧的,他始终是在为别人而活,这一世白白浪费了。
聂风仿佛杀红了眼,就朝着三爷扑来,白玉堂和二少双双拦他,但聂风岂是等闲之辈,在之前的几场交战中,二少和白玉堂已经耗费太多精力,如今再对聂风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三人僵持住,一时分不出上下。
金娘迅速来到三爷身边,三爷将长生佩交给她,金娘手里拿着长生佩,冲着聂风大叫道:“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
聂风一听立刻向金娘奔去,然而同一时间金娘将玉佩丢到地上,一刀捅下去,裂个粉碎。聂风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机会阻止,他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这一路死了多少人,废尽了多少心血,花费了我钞精力,就这样没了,所有的希望都没了,他看着金娘,他果然教出了个好徒弟,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是他错了,太大意了,忘记了,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年在他怀里那个天真烂漫的钟翎了,突然他抬起手中的刀,自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仿佛只是一秒的时间。
金娘站在那,一动不动,她手里的刀还滴着血,刀柄被握的滚烫,就像她现在的眼睛,泪水太热,在眼眶里打转,烧的生疼,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从呀呀学语到姗姗学步,师父一直陪着她,教她识字,教她功夫,深夜里睡不着,那个安慰又温暖的怀抱,当她受委屈时,师父慈爱的声音与笑容,没有了,在今天都没有了,她逼疯了自己的亲妹妹,逼死了自己的师父,金娘啊,金娘,你果然是没有心了,不知道痛了。
整个地下墓室,钟翎的傻笑声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事情结束的太快,快到你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的结局。
往事种种一一再现,一滴眼泪一个故事。
聂风死了,钟翎疯了,两千年的故事,彻底结束了,执念了这么久,为的只是一个人,一段长生不老的神话。
就这样结束吧,不管好与坏,结局就是结局,无论是否接受,故事也说完了。
……
“你还好吧,想哭就哭吧。”闻闻走到金娘身边,试图安慰她。
金娘摇摇头,看着冷星,“今天的一切你必须当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