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奇特的人,都会有奇特的本事。
金花门当然是个奇特的人,她绝对会有奇特的本事。
沈寒竹既然选择了从这里出去,当然要面对这个奇特的人。
他走到金花门面前,正要开口,却被胡潇菁一把拉住。
但见胡潇菁抱了一下拳,道:“姐,好!”
金花门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人很好,心情不是很好。”
胡潇菁陪着一副笑脸道:“那是因为你没见到我,见了我,你心情一定会变得很好。”
金花门道:“恐怕见了你,我心情更不好。”
胡潇菁扮了个鬼脸,道:“怎么可能?在江湖,我可是一个十足的开心果。”说完,又朝金花门靠近了两步。
这时,金花门突然站了起来,但见她破扇一摇,胡潇菁顿觉一股劲风过来,头上的帽子竟然飞落在地。
金花门冷冷地道:“这世上最靠不住的是男人,你还非得扮成一个臭男人,着实让人厌恶。”
胡潇菁见金花门露了这一手,心中大惊: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原来姐你讨厌男人啊,我也是。”
金花门冷笑一声,道:“你讨厌男人,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说完,用手中破扇指了指沈寒竹。
胡潇菁故意白了沈寒竹一眼,道:“他呀,他是,是我的小兄弟。”
金花门道:“恐怕是情哥哥吧。”
这话说得沈寒竹脸上也是不禁一红,连忙解释道:“不,不是。”
金花门嘲讽地道:“听见了没有,男人就是花心,明明你跟他好,他还非不承认。”
胡潇菁道:“姐姐说得太对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说完,试探地问道:“姐,我们想从这里出府,你可不可以行个方便?”
金花门道:“我又没拦着你们,你们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这话说得沈寒竹和胡潇菁大感意外。
胡潇菁给沈寒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赶紧走。
沈寒竹没动。
胡潇菁又过去拉了一下沈寒竹的衣袖,道:“走了。”
两人来到门前,胡潇菁正要伸手推门,沈寒竹突然制止道:“且慢!”
胡潇菁一惊,道:“怎么了?”
沈寒竹道:“我认出他了。”
胡潇菁道:“你认出谁了?”
沈寒竹道:“刚刚走的那个男人。他叫段万行,我们见过面。他是李祺的得力助手,他会出现在这里,说明李祺并不会放过我们。”
胡潇菁道:“也就是说这门有诈?”
沈寒竹严肃地道:“一定是!”
金花门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小子,你说对了!”
说完,“啪”地一声,破扇打开,几道亮晃晃的寒光朝沈寒竹和胡潇菁两人射来,势意强劲,只是倏闪之下即已到了面门。
沈寒竹连忙托起胡潇菁,两人身子倒翻,那银光带着森森寒气,擦着衣衫而过,“哆哆哆”扎在血红色的门板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枚银针。两人相视而看,心中都暗叫好险。
金花门见一击不中,扇子翻转,又是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响,几道银芒暴袭而到。电光火石之间,胡潇菁已解下腰中软剑,空中一阵挥舞,但听“叮叮”声响过后,银针已落于地上。
金花门见状,再次挥动破扇,沈寒竹见银针凶险,必须先发制人,于是一个腾空,身子不退反进,去抓金花门的手臂。
金花门冷笑一声,扇子翻转,扇柄点向沈寒竹左肋。沈寒竹侧身让过,突然一个倒翻筋斗,轻轻落于地面,摇着手道:“等一下。”
金花门“哼”了一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寒竹伸手指着金花门扇柄上的扇坠,道:“你这扇坠?”
金花门一愣,也看了看扇坠,那是纯白的用玉制成的扇坠,说不出精致,也无特别的地方,只是挂在这把破烂的扇子上,显得不是很协调。
“我这扇坠怎么了?”金花门问道。
胡潇菁也奇怪地看着沈寒竹。
但见他双眉紧锁,似乎努力地想着什么。
突然,他眉毛一扬,双腮一鼓,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见过这扇坠。”
金花门一听此话,面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略显紧张地道:“你见过这扇坠?”
沈寒竹点了点头,道:“是!”
金花门急急地问道:“在哪里?什么人身上见过?”
沈寒竹道:“一个小孩!”
金花门略有失态,问道:“这个小孩现在哪里?”
沈寒竹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我想我一定可以再找到他。”
金花门面色一变,冷冷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从这里出去。我跟你讲,你少来跟我这一套。”
两人这一对话,胡潇菁倒是听出点了头绪。她眼球一转,道:“你不放我们出去也行,但我跟你讲,你恐怕永远见不到这个小孩了。”
这话似乎触痛了她的要害,但见她涨红着脸,暴喝道:“你们休要骗我!”
沈寒竹肯定地道:“我不会骗你。”
渐渐地,金花门平静下来。她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胡潇菁正要开口,沈寒竹连忙罢了罢手,并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一句:“千万不可瞎编。”说完,大声应道:“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让你相信我的话。”
金花门一听这话,反倒没有生气。平淡如水的实话远比天花乱坠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