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承不承认没有多大意义,”费芷柔转头,迎向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她的却是冰霜一片,低声地缓慢说道,“虽然这个身体还是一样的,但住在身体里面的心变了。”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这里只是陆流夏的心。而那颗费芷柔的心早就死了。”
“骗人!”郎霆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只能隐忍地咬牙,瞪着眼睛看她,同样也指着她的心口,同样也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这个身体,还是这颗心,它的名字都叫费芷柔!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都是!它是费芷柔,是我郎霆烈的费芷柔!”
看着那双漆黑的燃烧着烈焰的眼睛,费芷柔的心在痛苦地颤栗,在无助地哀嚎……
可她还是冷冷地拍掉他伸来的手指,含着嘲讽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低低的声音里全是坚定又淡漠的语气,“郎霆烈,在你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你觉得我还会是以前的费芷柔,还会是你的费芷柔吗!你知道对女人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吗?是名声,是清誉!我没了家,没了身份地位,我有的也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尊严了。而你,把那些都毁了,彻底地毁了!你让我受尽嘲讽,被人唾骂,让我无法在别人面前抬头做人。而让我最难过的,就是你始终保持沉默,在我们在一起之后,在见你的家人之前,我曾为了这件事那么难过、痛苦,你却只字不说。郎霆烈,这件事让我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自私的懦夫!别再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那是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多看你一眼!你这种爱,我背负不起,也要不起!”
“小柔……”
她的痛苦同样让他的心被撕开了,灌进刺骨的风,扎进锋利的剑……
所有的罪和错,都会受到惩罚,是早是晚都逃脱不了。
他知道,他也甘愿承受这种痛,承受她的怨恨。
可是,什么叫他的爱,她要不起,什么叫自私的懦夫!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就如此不堪吗?难道他做的努力,她感觉不到吗!
“你当真这么想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郎霆烈不由沉下眉,他拼命克制着波涛汹涌的情绪,沙哑低沉的声音里有太多的渴望,渴望她能理解,能原谅,“小柔……如果我说我已经告诉了家人,对他们坦白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准备在婚礼之后告诉你真相,你会信吗?”
费芷柔看他,看到他眼底那样真挚的情感,那么深的歉疚,那么浓的渴求……她偏过头,只给他看到自己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eads;凰谋凤:倾尽天下。
“我信。”她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是没有色彩,没有温度的。
她信,她当然信。在离开之前她就想到了。所以郎家的人才会出乎意料地没有在意她的事,反而对她爱护有加。正如他说的,他是要承担的,也准备好面对一切的惩罚。她相信,他一定会亲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一定会亲自来恳求她的原谅。
她信,她当然相信!那么热切地、欣喜地、激动地相信着!
可是,到了此刻,她只能这样冷冷地告诉他。只能用这件其实已经过去、已经不被自己介意的事情,做为高墙,生生地将他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小柔!”郎霆烈眼神激动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在闪动。
她的相信,便是他的希望!
“可是相信又如何,”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不隐藏嘲讽地看他,仿佛他的激动让她觉得可笑,“郎霆烈,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变成死灰的心即便是相信你,也燃不起来了。我已经告别过去,不再爱你了。所以,还是那句话,请你让我平静的生活。而且,我也早已把你让给了费若萱,你觉得……”
“别对我提那个女人!”他不想生气,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还要用这件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来刺激他!
郎霆烈的手指忍不住地用劲,抓得她疼得停止了几秒的呼吸!
“费芷柔,你觉得感情是可以让的吗!你觉得我就是个可以随意出让的廉价物品吗!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就只有这么多吗!你为什么这么狠,这么无情!在经历那么多以后,你怎么还可以如此轻视我的感情!”
“因为不爱了!”费芷柔忽然挺直了背,冰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承受他给的痛,承受他给的怒,也在承受自己给自己的折磨,低喊着,“因为不爱了,所以你变得廉价,所以我可以把你让给任何一个想要你的女人,就算不是费若萱,也可以是别人!”
“骗子!骗子!费芷柔,你又在说谎骗我!”郎霆烈嘶吼着,几乎要把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逼近她,不放过她脸上、她眼底任何一抹情绪,“就像以前一样,你又在撒谎,想把我逼走!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不顾一切地爱我,又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不信!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我们说好要彼此坦诚,再也不欺骗的,你为什么又要说谎!费芷柔,你告诉我,告诉我你这么做、这么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骗你,郎霆烈。”她放低了声音,不再激动的语气更让人觉得丧气,身体也不再紧绷,往后靠去,一脸事过境迁的淡然,“我累了,不想再玩什么骗不骗的游戏。你说的对,我们说好不再说谎,要彼此坦诚。你曾经也说过,你会相信我说的话,每一句话。那么,现在,就像我刚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