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炸裂而起,一束火星飞至上空迸发出巨大而耀眼的火花。望着灿烂的烟火,庄邪流下了泪,陷入深深的绝望与无力中。
赤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山林,光影之下,马良脸上尽是阴险之色。他咧嘴笑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来到庄邪身旁,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知道什么是调虎离山么?若胡狼族甩兵前来,胡狼山就必将在一夜之间,了无全尸。哈哈。”
“你!——”庄邪大吼着,歇斯底里一般,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仅仅只能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笑声几近癫狂,而就在他笑声收住的时候,那贪婪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那柄短匕上。
他眉头微微挑动,从庄邪腰上将那匕鞘取下:“你这匕首倒是精致,我暂且收下了,若你能活下来,有朝一日大可来云峰宗找我取回。但恐怕你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今夜胡狼族将没一个活口。”
这一刻,庄邪的心仿佛被撕裂的一般。十年前,妖兽毁了他的家乡,而十年之后的现在,他才明白,最可怕的往往是人心!
他竭力的伸着手,试图触碰到马良离去的背影,但一切都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最后成为一片黑暗.。
天空之上,上百名白衣弟子齐落而下,见着马良也是抬剑作揖道:“八师兄。”
马良背手而立,目光如寒,视线内的宇文拓竭尽周身之力与匈黄族人周旋着,他衣着不堪,长发乱综,嘴角逐渐惨白。
“呵呵,骨头还挺硬。”他冷笑着,目光向后一瞥:“去,断了他的手足。”
齐势抬剑作揖,百名弟子犹如疾风般闪掠而去,带起一阵疾风,将周遭的树林都吹刮而起。
宇文拓自半空落下,单膝着地,整个人已是疲惫不已,仅仅只能用羽扇支撑住身子。
一抬眼,望着望着疾掠而来的云峰宗弟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惨然的笑:“朝廷要灭我胡狼,呵呵——”
他陡然一声狂吼,汹涌的灵力自然周身荡漾而起,手中羽扇直挺而出,上百名弟子纷纷顿下脚步:“宇文拓,你作恶多端,王朝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宇文拓微微正了正身子,将披散的头发梳理了一番,儒雅的拍去身上的尘土,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自嘲一般的笑容。
弟子们见状又是上前两步,宇文拓羽扇再势抬起,漠然道:“我宇文拓的性命,岂能让你等夺取?”
说话间,他顿然一阵抖擞,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下一刻,爆烈之声自他体内响起。
“不好!他要自尽!”为首弟子猛然一怔。
“呵呵。”不屑地笑着,宇文拓望着面前这些白面书生一般的虚伪之人,用尽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仰天吼道:“天下人皆指我胡狼族为匪!却不知我胡狼人只掠官银,劫富济贫,行事光明磊落!”
他的吼声还在万军中回响,脖颈之上已是被一柄大刀横扫而过。人头落地。
鲜血溅洒在刀面之上,甘岩冷哼一声道:“若不除你胡狼,朝廷何得民心?”
望着宇文拓到死也不能瞑目的人头,甘岩换来一名勇士,道:“将这人头包好,准备迎接下一位客人。”
他的话音刚才落地,忽然间不知何处传来破空呼啸之声。
甘岩骑上马背,正是视线辽阔,一眼看去,却见前头黄土飞扬,后头火光长龙,显然是有众多人马冲杀而来。
甘岩嘴角咧起,眼眸火亮了起来:“终于等来你们了。”
黄沙如海浪般袭来,马蹄之声响彻山谷,蹦在最前的,乃是胡狼大当家宇文烈,在他身旁另一匹马背上则坐着李青。他们面目怒然,仿佛随时都能喷火。
远处马良见状,走到了百名弟子的前头,道:“宇文烈修为已达灵师初期,你等不是他的对手,且让我来会会。”
下一刻,他目光骤寒,脚下疾风卷起,整个人犹如箭矢般飞射出去,穿过匈黄族的兵队,一张蓝光打出,轰在侧面的斜峰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山石轰塌,如雨而下,不仅砸伤数百勇士,更是阻隔了来路,也断了他们的去路。
飞身而起,马良平落在一块击落的大石之上,手中宝剑泛着蓝光。
“马良!”咬牙切齿的望着马良,方才这蓝诀灵力,他怎会看不出。一时间便才恍然,这马良正是胡狼的叛贼!
“义父!”
人群之后,马长青望着大石之上的马良,眼眶飙泪,嘶吼而出。他自幼孤儿,是马良将其领进了城寨,传他武艺。而他自恃聪慧之人,十几年来的相处,怎会看不出他义父的身份,但他万万也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在眼下与族人兵戎相见。
马良淡看着马长青,眼中一片淡漠:“青儿退下,为夫便不会杀你。”
“义父!当家的待您这般好,您为何。。”马长青从马下翻下,盯着众人愤怒的目光走向前去。
咚,他跪在地上,高呼道:“义父!”
马良眼中似是也有了水汽,但他仅仅只是鼻吸一气,很快板下脸来:“大义之前,不谈情分。”
“马良!你究竟是何人!”李青怒颜道。
马良横了他一眼:“我乃云峰宗第八弟子。”
此言一出,一众人马哗然一片。任谁也没有料到,他们马良既然是云峰宗的弟子。这也就代表着,战地之上,已是来了不少的云峰宗子弟,而他们的修为也至少在灵源觉醒之上。
王朝七大宗门,云峰宗的威名可谓如雷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