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很是相像……”秦疏影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哦!’了一声,合掌一拍道:“苏绯织说的那个朋友应当是风寂上神家的女儿吧?”苏绯织的性格虽然在外人看起来十分的傲慢,但目中无人的是他,四海八荒最吃的开的也还是他。起有哪个和戌晚模样相似的,怕是也只有当初那个盗取了折巽鼎还劳烦紫薇帝亲自下了界的那个小姑娘吧。
“风寂家的女儿?”戌晚情不自禁的挑了一下眉毛,这个动作似乎只有私底下的时候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而戌晚挑眉时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秦疏影口中那个风寂上神家的女儿。秦疏影的这个形容很有意思,让戌晚差点以为自己睡着的那段时间错过了什么八卦。只因在戌晚的记忆中,风寂这个神仙和他的名字一样,清冷,寂静。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独坐深山描山画蝶的神,在她不清醒的这两三千年中竟然多出了一个女儿。
活的久了,难免无趣的日子自然而然的就变得多了,对于风寂的这个八卦,戌晚还是很有兴趣听上一听的。氖分的端庄,只测过脸用憋的瞘讲痪的口吻问身旁的秦疏影道:“风寂何时冒出来个女儿??
原以为会听到什么一见钟情之后爱的死去活来忘仙忘我的一段爱情故事,就如同小司命左行遥总是尝试着写的那几折子戏,虽然俗套,却依旧缠绵悱恻。然而秦疏影的回答却不免教戌晚有些失望,秦疏影道:“好像是从画里头冒出来的,不过风寂上神妙笔生花,如今生个女娃娃出来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说完,她看向戌晚笑得有些暧昧:“不过那姑娘既然模样与你相似,倒是让我不免有些怀疑……上神画的那幅画不会就是你吧?”
戌晚挺着脖子用一种即使翻白眼也显得十分有气质的状态对秦疏影翻了一个白眼。秦疏影被逗的一乐,捧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一边喘着气一边继续讲道:“那姑娘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晓得她同苏绯织比较的关系比较亲近,我之所以对她有映像大概是因为她曾经在紫薇垣上大言不惭地问帝君要不要娶她做他的帝后。”秦疏影不笑了,片刻前的眉眼弯弯转眼间满是轻蔑,戌晚瞥见她这样的神色,回味着秦疏影方才那句话中毫不掩饰的讥讽,心,没由来地一沉。
而秦疏影瞧见戌晚低垂着眼眸,面色又沉了几分,误以为是那句‘要让浅沧娶她做他的帝后’而然戌晚心里不舒坦了,忙又说道:“也不知是该说这姑娘胆子大还是该说她脸皮厚,这样的话同一个普通的仙家说说也就罢了,帝君那儿便是按着年限来那些思慕她的女仙指不定一个一个都要把她比到云里去呢,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勇气。”说罢她看向戌晚,伸手拍了拍她有些冰凉的手背:“你也莫需担心,你不在的这些年确实有些不安分的闹腾了些,然,思慕帝君的仙子再多,总归都是她们自己一厢情愿。”
末了,秦疏影又补上一句:“再说最能闹腾的那一个如今也已经不在了。”
戌晚不接话,忽然伸手扶着一旁的梨花树,弓着腰颤抖地厉害。这可吓坏了秦疏影,戌晚身子没大好之前她可是没一刻不担心的,忙上前搀扶着有些焦急地问:“你这又是怎么了?是哪里疼的厉害?我……我去请药君过来!”
戌晚缓了一口气,伸手扶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去。她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秦疏影,颤抖着同样苍白的唇问道:“看来你很不喜欢她?”
对上戌晚的眼,秦疏影不免倒吸了一口气,戌晚看她的眼神有些可怕,苍白着一张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而眼里又满是愤恨,就像是一只从水底爬出来的水鬼,冰冷而又怨怼。她有些害怕,说话便有些结巴:“我……我是不太喜欢她……只怕也没几个喜欢她吧?”
戌晚依旧在颤抖,搁在秦疏影手臂上的那只手也越抓越紧,这让秦疏影有些疼,疼得皱着眉头往后缩了缩却又因为害怕戌晚现在的模样不敢说疼。戌晚忽然用贝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咬的很用力,虎牙那里血一下就冒了出来。在秦疏影看见那颗血珠的同时,戌晚松开了掐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退后数步,扶着梨花树颓然地滑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