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惘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戌晚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秦疏影递给戌晚一个眼神,在说:见还是不见?戌晚递给秦疏影一个眼神,秦疏影会意,便向门外喊道:“进来吧!”于是破竹帘子一挑,进来五个琼华派弟子。不过其中一个少年,是被人背进来的。想来他们这么着急的找过来便是为了给这个少年瞧病。
“什么症状?”戌晚问道。
“开始只是高烧,后来便开始呕污水。”听声音,眼前这位剑眉星目,面容沉稳,轻抿着嘴角显得有些少年老成的男子便是叶思惘了。戌晚上前给那人把脉,确实是疫症的脉象。正好药熬好了,戌晚便招呼秦疏影舀了一碗药来,让他们灌着那孩子喝下去。
戌晚道:“莫要担心,他病的不重。我拿些药给你,回去看着情况再让他喝上两帖,不吐污水了,这病也就除了。”
那少年喝过药,忍痛皱在一起的面容总算舒缓了下来。叶思惘带头冲着她二人又是拱手一揖:“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罢了。”戌晚浅笑道:“只是贵派途经此处,可是因为这周遭又出现了什么妖魔?”
其中一位女子道:“人间近几年来很是不太平,我们也是到处走走,哪里有麻烦便去到哪里帮忙。本来是要去青州城西南十六公里处的玲珑山,听说那里有几只吃人的妖怪,只是在这里落落脚罢了,却不晓得连瘟疫都给撞上了。”女孩子都爱漂亮、爱干净,这位女修想必也是常在外头这样奔波,风水日晒的皮肤显得有些干黄。城隍庙里头闷热,她一面说话一面拿袖子去拭脸上的汗,戌晚便给了长帕子给她,她先是一愣,随即爽朗一笑露出两颗娇憨的虎牙,也不扭捏推辞接过就用了起来。
秦疏影将炉子都熄了,这才走到戌晚旁边递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说这药已经熬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她晓得戌晚虽然待人和气,却也不太喜欢与外人客套寒暄,正如她说的话向来好听得体,却偏偏又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这修道士都闻着声来求药了,想必那官老爷就是梳洗打扮耽搁了时辰这会儿也肯定是要来了,戌晚和她这会儿可算是整个青州城的救命恩人,待会官老爷带着老百姓一来,万一要是真把她们当菩萨一样顶礼膜拜的倒也挺麻烦的。虽然秦疏影自认为自己一个仙受凡人一些尊崇夸耀没什么要紧,然而她却知道戌晚并不喜欢这些。
芳草是身形略显得单薄瘦弱的那一个,琼华派分为剑宗,气宗,以及药宗。芳草是药宗那边的弟子,入门的稍晚一些,还是靠着叔伯们的裙带关系进来的。这次下山一为历练,二为救人,可他剑术剑术不行,法术法术不行,能出力的也只有跑腿打听消息,调制些恢复气血精气疗伤止痛的药来。这次路过青州城遇到疫病,他却束手无策,甚至还有些害怕,怕自己传染了便也会死去。然而这两位姑娘,无论衣着举止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起来精贵没想到医术确实如此了得,更难得的是有极好的心肠,倒是应了仁心仁术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