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给苏绯织好看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苏绯织挑眉笑着:“小爷我以前替小叶子操过心,也帝君您操过心,只怕以后虽用不得我操心了,却免不得被你二人腻歪的……咦!”大概是想到了之前叶澜音同苏越在一起的时候,苏绯织做了个鬼脸,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实在是难以言喻,难以言喻呐!”
浅沧不说话,只是看着叶澜音。苏绯织心想好在浅沧是个极有职业道德的神仙,否则以他时不时还要调整一下日月星辰的职权,此时没让星星月亮都围着叶澜音转,向来已经是很是压抑了。
倒是叶澜音,冲苏绯织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才来。”
苏绯织很是贤惠:“怕打扰你二人叙旧呀!”
叶澜音抽回手,藏进袖子里,也不敢看浅沧,只是声音稍微小了一些:“也……也没什么旧好叙呀……”
“你没有,可他有啊!”苏绯织挑眉一笑,看向叶澜音身旁的男人:“看来你已经确认了。”叶澜音自然知道苏绯织说的确认是什么意思,可他怎么就确认了?对上叶澜音依旧茫然的一双眼睛里,苏绯织走道茶几前坐下,自己拿了个杯子沏了一杯茶。“你知道的,对于神仙亦或是妖魔来说,表象声色可真可假,光靠修为都能改头换面。小爷我昨日见你,虽觉得你就是小叶子,但是却无法看透你的本质,所以才带你走了这一趟。”
“我的本质?”
浅沧开口,声音有些淡:“你是花神戌晚命魂所化。”
“啊?”怎么越说她越听不明白了?
苏绯织觉得有些话由他来开口会远比浅沧开口要好,他索性当了一回说故事的人,将前因后果取其脉络,挑其精华地说了一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讲解了一番之后,他说道:“你的真身不是妖怪,而是花神戌晚的命魂所化,第一次你隐入画中,便就着那画中女子的容貌在琼瑶山吸取天地灵气修成了人形,而那画中的女子,画的则是戌晚某一世的历劫之身。而现在的你……你说你是从芳华簇中开着的琼瑶花中结果结出来的?”
“嗯……好像……是的……”
“如今既然确认了你仍是戌晚的命魂,我虽弄不清原因,但若是上一趟须弥山问一问戌晚,她应该是能够回答的。”想了想,他抬眸看向浅沧:“其实即便不问,大概也能才想到一二。”
苏绯织心中所想,就如同韶绾对叶澜音所说,戌晚既为天阙献身成为阵眼,又在肉身消散前将自己的命魂剥离出来,成全了叶澜音和浅沧。那么戌晚在这一场戏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是看客?是过客?是故事里的人?还是这一段情的陪衬?苏绯织觉得又多想了,竟然被叶澜音以前的思维给带进去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他都给她传染了。苏绯织知道,他想到的这些浅沧一定是知道的,只因他从来都活得清醒。在他还是苏越的时候,他活得比所有人清醒,而他只是浅沧的时候,似乎又是九重天上最清醒淡漠的一个。
浅沧不说话,只是用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将叶澜音凝睇着,仿佛正满北邙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苏绯织这就有些不高兴了,好歹人是他先遇见的,又将人一刻不敢耽误的送回到他的面前,不表示一下就算了,正满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不过苏绯织也能理解,没有什么能比还能够再见到小叶子更好的了,他虽不像浅沧靠着回忆在北邙山上过日子,该喝酒喝酒,该开花开花,可心底也还是想念她的。
“那个……”仍然云里雾里的叶澜音默默举起了手:“其实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现在的意思是说你们都认识……嗯……我?那我怎么不记得你们了呢?”
苏绯织大胆假设:“可能是你落到冥海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你才撞到了脑袋,你全家都撞到了脑袋!”如果身边有斧子,叶澜音一定会亮出来恐吓他。然而面对叶澜音劈头盖脸的一声吼,苏绯织不生气,怔了一下,反倒露出一个又惊又喜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叶澜音的肩膀,阖眸十分欣慰地与她说道:“你以前也常这么说话,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叶澜音提醒他:“我读的书少,但也知道你后头那半句话并不是什么好话。”
苏绯织点头:“小爷我从来就没对你说过什么好话。”
“……”
沉默了一会儿,叶澜音说:“我也不是人间三岁的小孩子,你们说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你们是因为我忘记了,可你们说是就是了吗?说我是谁就是谁?你们总得拿出点证据吧?”无意中对上浅沧的眼睛,她生硬地转头看向别处,强调:“毕竟有理有据才让人信服嘛!”
苏绯织问她:“你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吗?”
“在遇见你或是怪婆婆之前我并不好奇,可你们皆说我应该认识你们,如今却又因为什么原因不认识了,又说我之前其实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是在琼瑶花的花苞里修成的人形,你们又说这个人形是我的第二个人形,我……我便有些好奇了。毕竟应该知道的东西你却不知道,都是通过别人知道的,这种感觉……不太好……”
“等你想起来就好了。”眼珠转了转,苏绯织想了一个主意:“你说你来人间是出来玩的,不如你在人间多逗留几日,你不是说北邙山中风景秀丽吗?那你就住在这儿了!”
“啊?”
“啊什么啊!冥海那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