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期在系统空间里看到了起起伏伏一脸严肃地摆弄着任务面板的查巩,或者说,查巩真正的灵魂。
他刚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硬生生抽回了现实世界。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已经敲开了诸诀守的门,诸诀守也正在等他进来的状态。
周期咬牙切齿地在脑海里恨恨表明,“你等着,一定跟你算账。”
系统的电子音很机械,【程序设定,宿主无权改造。】
然后才是系统智能也就是绿草欢快的声音,【宿主,这可是系统监测到诸诀守最为心神不宁的时候,只要宿主加把劲,一举攻破诸诀守心防,两个支线任务还怕完不成?】
……
“给我起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期硬着头皮走进去,诸诀守轻轻关上房门。
因为停电,床铺点着一支蜡烛,轻轻摇曳,晦暗不明。
被子在角落里揉成一团,小小的,中间倒是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诸诀守分配到的房间正是这座大型加油站的一个小小储物室。
空空荡荡的,只有那根蜡烛和被子报纸。
周期有些疑惑,“你一直在这里?”
实际上待在空间里的诸诀守迟疑了一会,点点头。
周期看他红肿着眼睛,“你怎么了?”
诸诀守把报纸重新摊开,弄出一个人能坐的位置,他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怎么了?”
“你哭了。”
诸诀守擦了擦眼角,声音断断续续的,“谢谢关心,没什么事。”
在周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诸诀守突然惊颤一下,脸上满是恐惧,带着哭腔,“阿巩,窗外是不是有人在哭?”
周期诧异地细听一会,无语,“那是猫叫。”
诸诀守又听了一会,脸色更加苍白,不断摇头,“不,不是,一定是有人在哭,我听到过,有人在哭!”
诸诀守双手抱着脑袋不住地哭叫,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叫人云里雾里,“求求你,别来纠缠我了,你已经纠缠了我一辈子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要再来纠缠我!”
他说的是谁?
周期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诶,你还好吧,没事吧。”
诸诀守发疯了一样,下意识就挥手起来格挡,两人手掌相贴,剧烈啪地一声。
手掌相合处,水滴印记闪闪发光。
周期手上被二哈留下的伤口血迹蜿蜒,开始与水滴印记交融,碧绿的印记上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
绿光慢慢遮掩住那层红。
周期眼睛一黑又一白,脑子里被千万根钢针扎过一样的刺痛。
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平坦土地上一片金黄的稻谷,原野十来亩,种满水稻。
周围的一圈种满了果树,本应在不同地区不同季节成熟的水果俱是沉甸甸挂在枝头,有苹果柿子香蕉梨,仿佛能够闻到清新的果香。
环绕着的是一条弯弯的小溪,小溪里有鱼有虾,而清澈的水正从泉眼里流出。
泉眼旁边,是一座小小的散着淡淡绿芒的小木屋。
不远处山脉重重叠叠,被遮天蔽日的云雾尽数遮挡。
天地神奇,造化之境。
【监测到重要道具——灵泉空间。支线任务完成情况——百分之二十五。】
周期还没来得及真正看清,魂魄剧烈一阵动荡,被硬生生抽回现实世界。
他倒在地上,诸诀守满脸担忧地在上面看着他。
在烛火的照耀下,那张瘦瘦的脸显得既可恨又可怜。
周期撑起身子,躲开诸诀守要贴过来的左手,沉声道:“你刚刚怎么了?”
诸诀守咬着嘴唇就是不敢看他,“做噩梦了。”
周期揪住不放,“为什么会做噩梦?”
诸诀守一噎,难道要说自从前世毒杀甄诚以后,他就日日夜夜受着噩梦干扰无休?
……
假若是在平时,周期如此咄咄逼人必定会招致诸诀守的反感,可是今晚不一样。
前世害死甄诚的时候,他就一直被噩梦纠缠,形销骨立,直到死去。
所以,才会恨上怨上查巩。
刚刚重生的时候,怨气恨意是最重的,查巩却因为性情没有第一时间解开诸诀守的偏执,反而选择出差,让两人冷静冷静。
无人在侧,荒冷凄凉,无一不叫他想起临死前的那种惨淡,所以恨意才会越堆越高。
无人可倾诉,他选择了跟钟权恭说,钟权恭是谁,查巩可是他情敌,自然说不出好话来。
当再次看见查巩的时候,诸诀守累积的恨意正处于最高峰火山爆发的时候……
当一个偏执的人遇上了可以轻易便把他生活搅和得一塌糊涂的人,你求而不得,任性的时候情愿毁灭也不肯拱手让人。
那时诸诀守正是这样想的,杀了他,查巩这辈子都是他的男友,没有甄诚,没有后来的相对无言冷若冰霜。这种想法轻易就摄住了他。
善是小善,恶非大恶。
一个人最可怜的时候,便是可怜在他善良得不够,偏偏为恶时也无法彻底的时候。
两次举起屠刀,俱是因为一个人,同一种心情——他嫉妒。
嫉妒,往往是这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之一。
周期沉吟从容,淡定地看着他,眼睛似有若无刮过那道水滴印记,“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放心,我爱民如子,一视同仁。”
……
#宿主双商再次不上线,怎么破?#
系统觉得周期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