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长老原本是大长老身边的亲信,自从当年大长老声名尽毁被他逼下后山禁地的时候,这个姓周的已经开始时不时就给他添乱了。虽说大长老也不一定看得上他,可是一头也许会咬人的狗放在身边总是叫人很不愉快的。
岳无劳脸上神情越来越冷,看得那个长老都开始喏喏了。
就在此时,周期再度发动招式直接往云舟上奔袭而来。
忙中生乱的缥缈宗弟子立时围在一起从防护罩后甩了几个大型法术过去。
可说来奇怪的是,这个魔修像是十分熟悉他们缥缈宗的招式,几乎是闭着眼睛就躲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才真正开始着慌起来。
周期借此良机一举攻心,想也不想直接上前,打得那些人措手不及方寸大乱。
随后周期乒乒乓乓与那几道炫目的道法草率交了交手,最后才猛然一个爆发狂涌的灵力掀动震荡,把船上的人尽数掀到。
只有岳无劳还是冷着脸勉强披着大氅站在那里,灵力大浪打过来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脸先是一白,随后又是一阵薄红,他的背部在周期不知道的地方缓缓渗出血来。
周期狂狷如画的眉目更冷,他枯竭破碎的丹田不知从哪里聚起一股力量,飞起剑直接往仙船上撞刺了过去。
他的剑芒上凝结着银花花一点,与那水波一样的防护罩相碰,一个节点霎时间开始微微震动。
上面的阵法本就是他所设置,此时受他气机影响更是不堪一击,几乎是他的剑直接挨上去的那一刻,法障就受他剑意共鸣嗡嗡作响而后碎裂开来。
缥缈宗七歪八倒的弟子长老都看得面如土色,他们没想到他们自身寄了大希望的防护罩竟然如此跟块碎豆腐一样不堪一击。
求问,可不可以状告大长老假冒伪劣?
“乒”,周期的剑直接往岳无劳的喉咙上撞了过去,轻而易举就刺入了岳无劳身上不知何时罩起的金光罩里。
周期觉得自己甚至能够斩断岳无劳垂在两鬓前飘拂着的长发。
他的身子横横架飞在半空,手里握着那把剑柄,剑尖钻头一样逐渐开始往岳无劳身上的防护罩里钻进去。
岳无劳的脸色越来越白,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额头流下来,周期甚至闻到了一抹血腥味。
血腥味刺激得他的眼睛更红,杀了他杀了他!周期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就在那一刻,岳无劳的眼一冷,身上的灵力直接灌注到金光罩上,金光罩顿时如稠水般浑厚使他不能更近半分。
……
周期嘶声道:“金丹后期,你竟然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后期。”
岳无劳的脸憋得通红,却还是强硬地撑着,“事实上,是金丹巅峰,半步破丹成婴。”
“那么,我此时杀了你,你这一生就再也没有结成元婴的希望了。”周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岳无劳闻言眼神闪了闪,他毫不犹豫再度调用灵力。
事实证明,元婴期与金丹期之间是天堑之隔,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纵使周期现在是一个破败的元婴,却也远远高出他这个小小金丹一个境界不止。
是他先前一直用九幽莲子控制对付周期,所以这手段搞得他有点大意轻敌。
他这时才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太过自大以身肉搏,这个懊悔的神色也确实显现在他的眼睛里,看得周期一阵快意。
周期正要再度挺进,忽而听到一声清唳,七彩光芒闪耀天空,一只禽鸟雾一样慢慢在空中显露身形,斑斓的尾羽似乎要将天空烧起来。
关旗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船舱外响起,“这位前辈,如果你此时放手,小七或可饶你一命。”
周期还保持着钻头挺进的姿势,污污地不说话。
“停手吧。”关旗说,他头顶处的那只凤凰似乎一个振翅就能烧掉半边天。
周期的眼珠子不曾转动一下,“你当真要救他?”
……
岳无劳看着关旗,眸子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
关旗皱皱眉,最终点点头,“是。”
然而他的迟疑却始终被岳无劳瞧在眼里。
周期的声音嘶哑,“然而事实真相可有趣了。”他转脸看着关旗,口风极紧不肯透露只言片语。
关旗却拧紧眉头再也不肯说话。
凤凰是神兽,就算它此时只是一个金丹修士手上的神兽,应该也是能够碾压一个正常的元婴的。
周期离那只凤凰那么远,就已经感受到了它身上给他带来的压力。
周期神色似乎极难取舍,岳无劳离他最近,因而扯出一个笑,“我死也会拖你下水的,有些事情你可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譬如说,你的爱徒。”
周期冷冷抬头,声音几乎冻成了一块冰,“你知道什么?说!你知道什么?”
岳无劳被震得气血发昏摇摇欲坠,“我……咳……我。”
周期猛然间反应过来,岳无劳从不关注范臻,又怎么会知道关于范臻的事?左右想想,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书里看到的。
想清了这一点,周期开始冷脸后退,一副浑然不关心的模样。
电光火石间,周期将不同道路都思衬了一遍,最后慢慢收回手,那柄剑也徐徐垂落在他手中。
周期深深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