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心情悲痛,唉唉唉唉,连连叹息。
这时,突听董杰牙关紧咬,恨恨骂道:“这事要说起来,都怪那贼公贼婆二人,什么狗屁的‘追魂夺魄’二妖,一个下手极狠,丝毫不留情面,一个阴险狡诈,连连施放mí_hún_yào粉,我爹娘若非在不经意间中了那恶婆娘‘夺魄汤’倪嫦秘制的毒药的话,又怎会身子发软,迷迷糊糊,内功施展不出不说,外功也是施展不开,便是连最拿手的轻功一样施展不来,当真是可恨哪可恨!可耻哪可耻!”说到情绪激动处,手中“紫金寒刀”连连扬起,眼中冒火,直欲当场将“追魂夺魄”二妖擒住,砍砍劈劈,非要斩成七八十段、剁成肉泥方才开心,方才痛快,方才解气,方才解恨。
梁寻海道:“我大哥所言一字不差,当日,他爹撑着极重伤势,回来居所的时候,正是这么说的。”眼望董杰,接着道:“据他爹所说,当时他正与‘铁叉王’屠斐交手,分身不暇,一旁‘夺魄汤’倪嫦突施暗算,洒出毒粉,眼见不备,躲不开去,他娘见了,救护心切,为了保护于他,用身体挡了恶女‘夺魄汤’倪嫦手中毒粉,当即便被迷晕了过去,身上要害部位随即便被恶棍‘追魂刀’刘蟒的一刀砍中,不醒人世。他爹一慌,回救妻子,背后中了恶徒‘铁叉王’屠斐一叉,叉尖直透前胸,鲜血淋漓,他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因中毒轻微,手脚施展得开,还有些气力,心中一个发狠,强撑着体内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远转家传轻功,舞开祖传宝刀。仰仗着一轻功一刀锋,勉强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去,随后。为了躲避追杀,仗着自己对这一带密林的熟识,深入林中,寻个偏僻山洞藏了起来,这才躲过此一劫。活得一时三刻性命,纵然如此,他夫妻二人也是伤势太重,活日不多了。”
说到这儿,又是“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续道:“那时候,我大哥他爹搀扶着他娘躲入山洞里头,勉强用身上破衣衫包扎好了伤口,体内毒性突然发作。浑身只感发软无力,外加身上伤势严重,疲劳得紧,顷刻之间,身子便动弹不得,一头晕死了过去,等到醒转过来,也不知过了多少辰光,醒转之后,第一桩事。便是去看他躺在怀中的妻子伤势如何,眼见得她面色青白,浑身僵硬,毫无血色。人世不知,明显不活了,心中悲痛之余,有心一同去了,同生共死,只是举刀自杀之时。突然想到我大哥尚不知情,有心要去给他报个信,让他得悉此中详情,将来武功若是大成,有了能力,便去找那杀千刀的太湖帮报仇,替他夫妻二人讨回今日这笔血债,让太湖帮恶人终有恶报,最终血债血偿,还我正义,故而,最终让我们得以见到我大哥他爹老人家最后一面,得能聆听到他老人家临终前的最后遗言,最后搀扶着他老人家寻到先前藏身的密林中隐蔽山洞,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后,将已然仙逝的二老于洞外林中挖坟掘坑,合葬一处,让他们夫妻二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活着在一起,纵然是死了,也还是在一起,如此这般,完成他二老的最后心愿,也算是送了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程。这个日子,不是别的日子,正是我先前话中所说的三天后发生的事情了。”
英雄五虎听完梁寻海的讲述,惊奇之余,颇为感慨。
冯藩不住点头,直道:“原来如此!”
梁寻海心中感伤,向董杰劝慰道:“大哥,你要节哀啊!”
董杰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也难以压制得住,心情激动起来,浑身不住抖动,一头蓬发猛甩,仰头对着天花板,“啊”地一声,狂吼出来,双手同时平举,一手紧握“紫金寒刀”,一手紧握蛇眼龙珠,怒声喝道:“该死的太湖帮五大当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杀啊!杀啊!”
英雄五虎见他情绪突然失控,想要出言制止,当下场合,也不适宜,五人十只眼睛齐齐望着他,心中均是想着,只要他不动手伤人,随他发泄心中怒火,只是不管。
一旁冯藩武功低微,又曾做过暗中迫害于他们的亏心事,心中害怕起来,腿脚哆嗦,不免退后急走了几步,睁大眼睛扫视着董梁二人,额头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心惊不已。
这时,只听梁寻海嚷道:“大哥,杀害你爹娘的罪魁祸首已然全都死了,你的大仇也是报了,这事你便彻底搁下忘却了罢!息怒,息怒!”
董杰眼圈红红,手中“紫金寒刀”高举,仰天咆哮,既而突然沉默下来,垂头丧气,只不言语。
梁寻海瞧望着董杰手中的“紫金寒刀”,脑中思虑到处,忽然想起一事,冲着水若寒嚷道:“我大哥的宝刀是还了,我的爱戟,是不是也该归还我了!”
水若寒闻言一怔,问道:“什么爱戟?”
梁寻海道:“就是我一贯使的师门大戟‘霸王戟’,这事,你可能不知道。”斜眼望向冯藩,道:“冯总管,你肯定知道我的爱戟被收在哪了,快快给我拿了来罢,多年不见,我可想得紧了。”
冯藩连连躬身点头,道:“是,是。”抬头望着水若寒,问道:“帮主,可是要拿了那件兵器给他?”
水若寒听了,心道:是他的兵器,自然是要物归原主,归还于他了,这还用问吗?微微点头,道:“还给他罢。”
冯藩躬身道:“是。”迅速转身出门,吩咐站在门外的那两名黄巾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