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什么歪脑筋?跟着我还想讨打吗?”
他对他说的话,总是恶声恶气的。
没办法,这小子,你压根儿就不能给好脸色。
想管好他,就得用恶劣态度。
苏暮笙果然就缩了一下,躲了开去,不敢再招惹他。
靳恒远勾了勾嘴角,重新进得病房。
小声铺开陪客床后,他将自带的一条薄毯铺在上面,来到韩彤面前,目光在苏锦脸上流连了一圈,轻声说:
“把她交给我吧!”
韩彤自是抱不起苏锦的。
在交出去之前,她轻轻问了一句:“靳恒远,我能问一下吗?”
靳恒远挑了挑眉,等着后话。
“这场婚姻,你们结的匆匆,对于你来说,你投了多少真心在里头?”
她问,想有个底。
靳恒远神情淡淡,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问题。
但基于她是苏锦的朋友,又是表妹,想了想,他还是作了回答:
“我用的心,肯定比她用的心多。韩彤,我才是在赌她心的人。她可以无所谓,我却是上了心的。”
他将苏锦抱了过去。
韩彤怔怔看他,感受了他话里的认真。
她是一个感性的人,有着女孩细腻敏感的小感觉。
本以为他是那种花心滥情的男人,现在,她突然觉得他该是那种打着灯笼都难再找的有个性、有思想、有深度的男人。
边上,杨葭慧古怪的冲天花板白了一下眼。
她也希望他说的话,是可信的。
但是,人家是律师,太懂得知道说怎样的话,才能搏人欢心了。
能不能信,还得进一步观察。
几乎在同一时候,苏锦被吵醒。
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孔,她皱起了眉头,露着排斥的眼神,抵在她胸口的手,强烈的想要将她推开,唇色惨淡,抿出了倔强的线条。
靳恒远看得分明,这样的她,哪像那天在厨房抱着他,温温表露心志的那个想要和他经营未来的小女人。
那一脸的仇大恨苦,真让他怀疑,是不是他什么时候害掉她小命过的。
他凝神想了想,想不通,若有所思的瞟了她的那两个闺蜜一眼——那凌厉带着研磨之色的眸光,让她们惊了一下。
“到那边休息一下。”
还是坚持把她抱起。
苏锦略作挣扎,挣不脱,又不好在这病房内翻脸,只能咬着牙任命的让他抱了过去。
“累的话,就睡一睡。我和暮笙守着……”
他将她放到了陪客床上。
苏锦很不合作,马上坐了起来,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裳。
“不用。我不累。”
她倔强的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睡着了,抬头,却看到门口,苏暮白正一脸惨淡的盯着自己,那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了一个拳头。
心,紧缩了一下。
记得以前,每回看书看累了,都是暮白抱她回的房,或是他的房。
他们曾不止一次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现在,被他看到,有别的男人抱她,他的心,怕是不好受的。
距他一步之遥,是苏暮笙。
“姐!”
他走了过来,坐到了苏锦身边,还像小时候那样,一把抱住她。
“姐,你要累的话,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这情景,看得靳恒远刺眼极了,要不是苏锦就在眼前,他真想一脚踹过去。
敢当着他的面,抱他老婆,找打是不
是?
可问题是,他不能打。
人家是小舅子。
他老婆把人家当孩子看。
孩子?
哼,这小子只要愿意,都能让女人怀孕了。
真不知苏家这一老一大两个女人怎么就把这小伙子惯成这样的?
成天惹是生非。
他眯眼,狠狠冷瞥苏暮笙。
这小子可恶的很,权当没看到,还一把将苏锦勾到了自己肩头上。
自是故意的。
哼,你敢打我,我就敢名正言顺的吃你老婆的“豆腐”,让你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苏锦哪能知道这郎舅在暗斗什么,举目瞄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睡得沉沉的养母,将头靠了过去,低低的说:
“我想陪着。不累。你还是和我说说,你怎么惹祸上身的吧……这事,接下去又该怎么解决?”
“这事啊……”
苏暮笙只得抬头瞟了一眼满面不好怀意在边上站着的靳恒远,小心的躲开他那眼神里的追杀:
“有点复杂。该怎么解决,那得靠姐夫了。姐夫说会帮我打这场官司的。我也已经委托姐夫做我的代理人了。”
他思来想去,现在还是不要把姐夫得罪的太厉害,是已,姐夫姐夫,他叫的特别顺溜。
这小子,还是有点心机的。
靳恒远被他这么一叫,没打算再和他斤斤计较了,退到边上,寻了一只凳子坐了下来——这俩人之间的姐弟情,他必须得接受,正常的亲近,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锦皱眉,没有问靳恒远话,关于他怎么成了律师这件事,她是满怀不解的。
可现在,她不想追究这事,什么都比不上陪着母亲来的重要。
她闭了一下眼,本想只是养养神的,结果却没睁开,就这么睡了过去。
苏暮笙有感觉到,在苏锦睡沉之后,就悄悄将她扶下,让她安稳睡好,目光深深睇着。
他知道的,以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