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久并没有在意突破了水之牢笼的绯鞠,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绯鞠的脱困,这时的静水久已经完全被优人的发言以及他的气势所震慑住了,整个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这一刻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好不容易的,静水久在优人有意的减弱气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这时她脑海里仿佛突然闪过了一道电光,想到了某个问题,于是她鼓起所剩不多的气势再次向优人发难。
“哼!说的倒是好听,不过你以后一定也会以‘这都是为了人类’这样的名义来杀我们吧!就像你的所有祖先一样!……的说。”随着静水久的讲述,她的思维也越来越活跃,她继续神情激动的说道:
“天河家,你的家族,号称是所有的鬼斩役中对待妖怪最温和的一家,但是不算尚未成年的你的话,你们家的成员中,从古至今,又有哪一个手上没有着成千上万的妖怪的血债!
现在,你却说你爱上了一个妖怪,还要让她成为你的妻子!呵呵,你不觉得可笑吗!人与妖,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管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认真的,只要你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流传出去,不说妖怪了,人类那边将有数不尽的人会来找你,到时候,要么你改变主意,要么,你讲被整个人类世界所排斥、抛弃,你讲寸步难行!
即使是你天河家的前人,也不过是将猫妖一族收服,作为式神、使魔一类的存在,从未有人或妖敢踏足那个领域。你,现在只不过是年轻的鲁莽,与狂妄罢了!……的说。”
“有一点我要特别声明一下,这位妖怪小/姐,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和那些天河家的前人扯在一起好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怎么样干/我屁事啊!我要做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有资格阻止!我不想做的,同样没人可以强求!”说到这里,优人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势。一时间,静水久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道傲立天地间,将世间万物通通踩在脚下的,仿佛主宰世间一切的伟岸身影。
看着优人,静水久缓缓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头发的后面,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在大概一百多年前,我的所有族人都被鬼斩役十二家之一的——地走家,给全部杀掉了!……的说。”
“我们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根本不想参与到人类和妖怪之间的恩怨之中,只是,想过平淡,安心的生活而已……的说。”静水久说着说着,从她被头发掩饰着的面部阴影中,突然的滴下了几滴水。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人类,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一直住在湖里的我们……被人类自作主张的当做水神来崇拜,自作主张的献上所谓的祭品,又自作主张的说我们蛊惑人心,自作主张的说我们是邪恶的存在,自作主张的来讨伐我们!……的说。”
这时,静水久抬起了头,露出了她那被泪水模糊了的面庞,她伤心的哭泣着,用饱含怨念与悲伤的声音颤抖的质问道:“我们,只不过是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生活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
“可是这又关少主什么事?你说的那些不是和少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有些看不下去了的绯鞠忍不住出声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他是天河家的末裔,他的身上流着鬼斩役的血,光是这一点,他就永远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说。”一同发泄之后,静水久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你,你这家伙,就因为这个?!!身世、血脉这些又不可以自己选择,你就凭这点就来伤害少主!”绯鞠似乎被静水久的理由个激怒了,她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她本来就是真正的猫吧!)一样,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全部都根根炸起了。
“没错,对我们妖怪来说,鬼斩役的存在本身就是灾祸,做为鬼斩役十二家中的一员,天河优人,你从一开始就是所有妖怪的敌人!……的说。”似乎被刚才的对话勾起了昔日的伤心往事,静水久恶狠狠的对优人说道。
“可笑,什么时候你可以代表所有的妖怪说话了!少给你们这一部分妖怪的意志套上‘所有’这个标签了!”依旧是由绯鞠开口和静水久辩驳着,从刚才看到静水久悲伤的泪水时,优人就一言不发的沉默下来了。
“……那么你又怎么证明?你要怎么证明你和其他鬼斩役不同,不会像其他的鬼斩役一样不问缘由的肆意杀戮妖怪!呐!!!你怎么平息那些被肆意杀掉的妖怪们怨恨的哭声!呐!!!回答我,鬼斩役!回答我,天河优人!!!”似乎刻意无视了绯鞠的存在,静水久只是就这么看着优人,声嘶力竭的向优人发出了她心中的质问。
“……我,为什么要证明。”这时,沉默良久的优人开口了。
“你,你说什么!”似乎没有想到优人会这么回答,静水久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我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来向你证明。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我,我不是什么鬼斩役,不是什么天河家成员,当然了,更不是什么妖怪,我就是我自己!我不为任何人而行动,不为任何人而活!能指挥我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说到这里,优人向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的站在静水久的面前,凝视着静水久鲜红如血的双瞳。
“在别人还什么都没有做时,仅仅因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