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瑶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的女儿,却也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是月支国太后的女儿,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是太后嫁给月支国先帝之前,与别人所生的。
她的父亲是谁,她不知道!
慕依依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抵触与反感,便将她带进自己所住的天禄阁,和她说了很多,主要劝她不要想太多,毕竟太后的心病是因她而已,也只有她能让太后真正的好起来。
慕水瑶却冷冷道,“你让我如何做到心平气和?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心中一直在想,或许是我的爹娘在逃荒中死了,我被我爹收养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娘,她还是这样的身份,我接受不了。”
慕依依示意她小声一些,然后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姐,我觉得太后的人挺好的,她因为一直放不下你,因而病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我的依骨丸和师父传授给我的针灸法,只怕她熬不到现在,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没有家了吗?如今找到了亲人,而且看样子太后如此疼爱你,你以后就有家了,那个风花雪月楼实在不适合你。”
她确实觉得太后的人很好,至少比大燕国那个太后好多了。这个太后人美心善,脸色因为久病而略显苍白,像个瓷美人,而大燕国的太后,心黑手毒,就是一个老巫婆。
唉,同样是太后,怎么差距如此大?
慕依依说了很多,慕水瑶渐渐被说动了,暂且点了点头。
“姐,月支国的皇上早已接受你的存在,从今以后,你就可以生活在这里,享受公主的待遇,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慕依依含笑道。
慕水瑶第一次真心觉得,她的妹妹很美,笑起来连眼里都带着笑意,难怪会让纳兰清流放巴蜀,依旧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做出了很多的改变。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忽而豁朗了许多,纳兰清本就不是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自寻苦果罢了。
有了慕水瑶的陪伴,太后心情大好,身子也好的快多了,再加上慕依依每次为其针灸,就这样过去了五六日,太后就能从床上下来走动了。
任务完成,慕依依觉得自己是时候撤了。
她想找凌郁风告辞,顺便让他找人将她送回去,毕竟这里是月支国,她更加不了解,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去。
可是凌郁风竟然不见她,慕依依十分生气,心想这月支国的皇上真是小气抠门,怕她要赏赐,所以就不敢出来了。
“过河拆桥!”
“卸磨杀驴!”
“没有人性!”
“哼!”
慕依依一个人在天禄阁内发着牢骚,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完全不知身后早已多了一道身影。
“你就那么想见我?”身后幽幽响起一道声音。
慕依依蓦地一怔,迅速收起脸上的表情,回眸对着他含笑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过河拆桥的时候。”他语气不急不缓,似乎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慕依依继续面不改色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太后的身子已经好了,你是不是该派个人送我回去了?”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她的师父一定会担心她的,她的脑海中甚至开始想着,师父上山焦急寻找她的一幕。
“你叫依依?”他答非所问,语调缓和。
慕依依的心中升起万分的不悦与不满,她暗暗咬牙忍住了,嘴中很不情愿的蹦出一个字,“是。”
“可以送我回去了吗?”慕依依见他沉默不语,又催促道。
凌郁风的嘴角泛出一丝幽寂的笑容,须臾,缓缓道,“你可以留下来吗?”他本来是想命令她的,但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询问与征求。
慕依依明显吃了一惊,这个人该不会看她医术高超,所以不想放她走了吧?
“不行!”她十分冷然的拒绝道,“你让我留下来做什么?我虽是神医,但是也不是随便就给人看病的。”
“只给我看。”他复又道,神色依旧是方才那般沉静。
慕依依上下打量着他,不觉出口,“你有病?”
“不是肾虚吗?”
看着他颇为认真的模样,慕依依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只是和这个男人开玩笑的,他竟然当真了?
她强忍住笑意,道,“咳,其实你只是太过疲惫,没有休息好才会那样,如今太后的病也好了,你也不必操神费力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根本不是多大的事。”
“你执意要走?”
“当然了。”慕依依觉得自己表现的挺坚定的,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凌郁风沉默良久,眼底闪过一抹空寂,很快又恢复如常,道,“好吧,我之前说过,只要你治好太后的病,便会重重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慕依依冥思苦想,该要什么东西好呢?金银珠宝她又不稀罕,想到这里,她轻松笑道,“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你派人将我送回水月镇就好。”
凌郁风方才见她想的那么入神,还以为她会开口要一些稀奇珍宝,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要。
如此不爱钱财又不贪图权势的女人,如同稀世珍宝一般,他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
只是她如此坚定的要离开,只怕他强行将她留下也毫无意义,想到这,他走到慕依依的身边,将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