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宫墙上攀满了爬山虎一类的草卉,素白大理石地板铺地,其间的间隙几不可察,回身望过,一线天前的拱月溪桥几成了一条小虫,湖里的莲荷更是成了一片绿影,只有那花宫最高最尊的冷金寒客楼耀耀}
目光落在这处移花宫西北角的宫院里,挂着‘迟雨宫’的殿楼前却是一方望台,带有白玉云纹雕砌护栏,两条白玉条石道路分做两向环抱而上,却是没有直向上的条阶。
“迟雨宫”
念着殿楼前挂着的楼牌却是忍不住唇角带起涩意,不是多想,这方殿楼尽管并不陈旧,但却也不新,而这方匾额蓝色作底,金黄为印,显然是新换上不久的,加上先前见到的月白长衫人影,如果要说和解语一点关系没有,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进得院子,院中栽种有花草,修剪的也极是整齐,而且见不到一片落叶枯枝,明显是最近修剪和打扫过,那种新意不是经常整理会有的
见此,面上却是不觉带起苦笑,解语走前留下了未完结的暗器心得,留下了从不知晓的夜色飞刀,甚至留下了墨色行衣,唯独有一样东西没留下,而且那件东西我也有,不过我手中的是林末凉给的,而解语的是出自花月奴目光再次扫过眼前的迟雨宫,口中也是禁不住喃≮⊙,喃出了声,“墨玉梅花令,我早该想到移花宫的”
叹过,也不再迟疑,顿住的脚步也是同时抬了起来,选中了左侧的那条白玉条石路便自落下
朱红门框白纱窗,画扇屏风不画廊,尽管没有如廊多变,但相较于唐家堡暗器堂的简洁而言,迟雨宫也真的算得上是华丽了,甚至有一分奢侈。
迟雨宫楼分上下两层,进得一楼大厅虽然看不到太多装饰,但有的无一不是精品,软塌香炉,画扇屏风,如果说和暗器堂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唯一相同的就是精致,应有的都有,不该有的绝不会多上一样。
感受着这股微有的一丝熟悉味道真的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和解语一样,我也喜欢这种简约的感觉,目光扫过没有见到人影,更不用说人声,脚步只是微一顿过后便自踏上了二楼的楼梯。
“公子。”
刚踏上二楼,突然一道软声便自身后传出,不甜不腻,不轻不淡,很适中很舒服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心底就有一种愉悦开心的感觉。
转过目光,两道身着淡粉色宫装挽有双髻的女子便映入眼中,两人四目更是一转不转的望着我,眼底带着七分恭敬,三分大方。
“嗯。”虽然对突然出现的两人意外,但还是礼节性的回出了声,不过下一刻目光便落在一个地方再也移不开了。
白,赛雪的白,就像一朵雪花,还带着寒意的雪花,一身雪色宫裳看起来不仅冷,而且傲,脑后披散着如墨青丝一直至腰,无形中在冷傲之中添上了一些魅色。
“是你?!”
尽管时隔月余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白影,赫然就是在成都天下第一醉中见到客玛集市渡口一别的花月奴!不过真的惊心的不是本人,而是花月奴身旁衣架上的那件月色长衫!
话音落下,站在窗前的花月奴倏的转过了身,一张赛雪面颊依然是说不出的冷傲,犹如天生,“是我。”
听到花月奴的话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再道:“刚才也是你?”
“是我。”
没有烦躁没有不耐,花月奴声音还是那么清冷。
果然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如果说解语来了移花宫我信,可真的要说在我要进冷金寒客楼前巧合的遇到可能太小了,甚至完全不可能,因为这根本不符合解语的风格,如果要见,那就一定会是直面,而不是这样引我前来,开始我竟然下意识的忽视了这点
念头闪完,心底也是忽的闪过一个想法,目光不觉一凝,道:“解语她也是移花宫的人吗。”
闻言,花月奴先是沉默,随后眸子却是一抬,“恩。”
“唐门移花宫”果然是这样
唐门虽然不显,但依然有血雨烟云,而同样居于蜀中的移花宫为六势之一却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现于人前的人,流传着的从来都是移花宫人杀了什么什么负心人而不是谁谁杀了负心人
解语是移花宫的人现在回想到当初在成都天下第一醉时对花月奴的称呼真的是有些恨自己后知后觉,开始只是当解语叫月师妹是因为身份缘故,可以解语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熟悉花月奴又怎么可能会去在乎这个身份?!
“呵”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咫尺步,容天地于自身也难怪花月奴能瞒过我的观察,如果不是唐少飞是男人说不定他也会是移花宫的弟子吧?
沉默间,站在窗前的花月奴突的开口,道:“香汤已经备好,公子该沐浴更衣了,宫主她还在冷金寒客楼等着。”
没有意外花月奴的话,同样也没有因为花月奴的话而有所动作,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解语她现在不在移花宫了是吗。”
“是的。”闻言,花月奴很直接的就回出了声,尽管声音还是单调。
听到花月奴的回复睁开的眼睛不觉一合旋又睁开,回道:“我知道了。”言罢,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便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没有去问假扮解语引我来是曦池的意思还是她花月奴的意思,因为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能这么做,显然不是她花月奴能决定的,尽管不知道曦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但显然是和解语不无关系,甚至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