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初阳刚起,昏暗的天色兀然被一道艳红所替代,却不刺眼,反而在感觉到艳红带来的丝丝温意时想要忍不住闭上眼睛去享受。
上山容易下山难,可对于漫长的蜀道似乎这句话是被反了过来,也不知是小梅踏入登封境的缘故,还是真的下山容易,下山所用的时间比上唐家堡所用的时间要短的多。
感受着体内流转不息的幻玉真气,运转之下**经带来的超强六识似乎也是被调动了起来,一夜的行走,尽管不是奔袭,但毕竟少有停歇,可如此不仅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有种啸然而走的冲动,幻玉功、**经又有精进!距离那个境界也又近了一些,当真只是半步,甚至半步都没有,或许就在下一刻....
强自压下心底的幻想和不觉间就加速流转的真气,虽然渴望,但并不傻,半步就是半步,不够就是不够,如果真的硬去冲击神功境或许能够成功,但绝对会埋下隐患,而且现在也并不是一个冲击的好机会。
看了眼身侧昨晚面色才有所好转不知何时又再次变得惨淡的小梅心底不由闪过歉意,虽然因为‘破功’的缘故而踏入了登封境,但一夜的行走毕竟不是简单说说,尽管偶有停歇,可对于没有踏入一流境界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足够大的考验。
小梅的倔强让强自按下想要打断她坚持的心思,可现在出了蜀道再加上天亮的缘故,看着小梅的惨淡模样,真的是有些不忍,她本该在秀玉谷清修的,可现在....
“公子,现在去哪里。”
似是不忍被小梅捕捉到了,也似是那瞬间失神被小梅发现,听着耳边传来的温淡女声面上不由闪过苦笑,但还是简单回出了声:“洛阳。”
洛阳之都,天下之中。
唐凤在留下的一纸信中并没有直接言明去洛阳的何处,只是单纯的说了洛阳,到了自有人接应,尽管疑惑唐凤的目的,不过也没有要去问的想法,欠唐门的自然该有偿还,一直拖着反而不如像这样明明白白的摆明车马,该做的自然该去做,超出限度的当然不会,唐凤没有硬逼显然也是把这个选择留给了我,只这一件事,对于唐凤的识人和用人之道不得不说有了钦佩。
想到洛阳自然要出蜀地,洛阳两个字落下似乎没有在小梅的心底荡起一丝波澜,闻言,只是那张惨白的小脸颤了颤,随后在那眸底掠过一丝坚定,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如此也已经证明了她已经听到和同意。
看着小梅眼底那丝坚定,心底的苦笑渐渐散了,只是眉头紧了起来,如果说锻炼,就是再苦也不会去拒绝和反对,可要是明知小梅到了极限还要眼看她硬撑,那就真的是丧心病狂了,念头转过,眼底随即掠过一抹凝重,不容置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言罢,一直拢在袖间的食中二指徒然骈起,其间夹着的息影针当即急掠而出,而这突然惊起的变化像是没让小梅有过一丝意外,甚至连闪避的想法都没有生出,任由息影针扎入脖颈间的雪白之中。
“啪...”
轻一扶过小梅软软倒下的身子心中不禁一叹,不得不说小梅的倔强真的是让所有人侧目,但更让心底生出震动的却是那丝信任,当日在秀玉谷的作为完全可以说是粉碎了小梅心底最软弱的一个地方,被认为最不可能的人抛弃,可这信任不仅没有因为背叛所消失,反而依旧坚持,或许是迷茫?决定但在我身边做一个小侍女是为了证明这份信任的存在?
犹记得当初在寒客楼时候说的话,‘那在我看来当然是我最合适了。’【ps:详情可见两百八十八章】尽管这是当日随口一言,但除了这个理由真的想不到别的,而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显然是让这位侍女已经有了一丝认可,不管怎么样,今日小梅有如此选择已经足以让我的心神分一丝出来在她身上,没有多少之分,更没有情愫之别,有的只是单纯的信任,她信我,我信她,就是这么简单。
小梅虽然自己承认是侍女,但却从来没有把她当侍女去看,她自身更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以我如今的修为虽然做不到凭空而行,但要提着一个人正常运起轻功还是能够做到的,也没有故意揽起腰肢,只是探手扯过一条缎带系在冬梅身上便即轻起了身形,尽管这样会对造成小梅血液循环不畅,但也依然选择了这种方式,她信我,我自然要给她足够的尊重....
“吱呀~吱呀~”
“吱~吱呀~”.
.....
颠簸的道路似乎永远是这个江湖的主题,尽管走的是官道,可道路还是那样崎岖不平,不过相较于山路蜀道而言,显然要好的太多。
去洛阳的路虽然不似去苏州等地那么遥远,但也是足够长的一段距离,只靠轻功赶路显然不现实,快是快了,可没有那么多真气损耗,而就算有我也没有那么傻,如果是一个人就算了,唐凤没有交代时间的情况下可以优哉游哉的过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还能够锻炼**经和熟悉探、葬花步,但现在不是一个人,自然没想过要徒步去洛阳,马车当然成了最好的选择,虽然颠簸一些,可相较于徒步完全不是一种体验,不得不提有钱确实真好。
听着耳边传来的吱呀声,看着伏身在车厢中像只小猫般的小梅,唇角不觉掠过一抹淡笑,不得不说这样的冬梅却是可爱的紧。
“咛...”
出神间耳际倏的落入一道轻哼声,眼底不由带起好笑,没有点昏睡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