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子我们租了五年了,一直做的是绸缎生意,平日里都是我的陪嫁在打理。
前两月,老夫人派了人说铺子要换主了,妾身就想着什么时候来拜望新东家呢。这不,前些日子得了信儿,咱们就赶紧递了帖子进来了。”
皎月已经知道,这位许夫人的丈夫是户部的一个六品主事,这个官职大小不起眼,但论起来实权不小,他们能拿到这铺子也应该是有些关系的。
皎月淡笑道:“实在是最近府里头事情太多,一时忙不过来,才耽搁了些日子,让你们久等了。”
“不知许夫人的租期是到什么时候?”她当然已经查过这铺子的底细,不过是白问一问罢了。
许夫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契纸来,道:“本是一年一签的,今年到期是在年底的时候。”
皎月之前只知道是年租多少,什么时候到期,却没在意租赁的方式。此时看着契纸有些不解:一年一签,岂不是很麻烦?
新聘的李掌柜见了轻声解释道:“京城的地面都是寸土寸金的,尤其是东西大街的地段,宅子铺子每年的租金售价都在变化。”
所以,除非是当时的租金就给得非常高,或者主人另有打算的,不然都是一年一签,便于随时商谈。
皎月把契纸还给了许夫人,道:“这铺子现在我手上,今日请您过来,主要是因为铺子到期后,我打算收回来自己用了。”
在许夫人略显震惊的目光中,皎月继续道:“本来事情忙,也想让管事的去传个话,不过想到许夫人这边也是老租户了,还是当面亲口跟您说一声才好。
这铺子我自己有些打算,没得自己有铺子,还另外去租去买的,您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
许夫人没想到,来了一趟竟带了这个么消息回去。
国公府的这间铺子,这也是因老太太年岁大了,自个儿没精力去照看这些手上的产业,手下的人也不免懈怠松散,他们才能使了力气租到这铺面。人家要收回去也是早晚的,可临到头上了,她还是有些不舍。
别的不说,每年从这铺子上获的利就几千两,换个地方哪那么容易得啊!
皎月却真的有了打算的。
她想得明白,皎玉都能练个铺子当嫁妆,她虽说有爹爹给的大笔陪嫁银子,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别说她眼下还没搬到灵级界去,就是去,还有十来年的光景呢!
再说,那边的凡人间,金银和灵珠同时可用,他们去了,起初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趁现在多积攒些,将来也能更轻松不是?
送走了有些遗憾的许夫人,皎月继续和李掌柜说话,她道:“咱们这铺子与别家不同,这里头可
能卖瓜果、茶叶、酒和零散小药等等,总之,就是个杂货铺。”
那李掌柜颇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铺子是咱们自己的,不论卖什么,倒是不用考虑铺子的成本,只是这瓜果。。。。。。
京城里大部分官宦人家都在京郊或者下面的县里有自己的田庄,别的不说,吃个鲜蔬瓜果倒是不费事。且果瓜不耐久存,到时候卖不出去可就烂坏了。”
皎月知道他说的在理,不过她对自己的玉香瓜等果子有信心,因此,安慰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瓜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说着,她喊了木蕊切一个玉香瓜来给李掌柜尝尝。
瓜盘子还离得老远,李掌柜就吸了吸鼻子,待吃了一片玉香瓜后,他真诚地朝皎月抱拳道:“东家这瓜若是上了铺子,只有不够卖的,再不愁卖不出去的。”一个瓜都能这样,别的也差不了。
李掌柜再不担心卖不出去了,他思索了片刻,建议道:“咱们这杂货铺子主要以入口的东西为主,东家可以在店铺名字上琢磨琢磨。
还有,如果酒不多的话,可以按照住税十五取一交纳给衙门,如是稍微多一些的话,得跟衙门打个招呼才好。
此外,铺子的规模如何,装修成什么样式,选用什么样的帐房,伙计等等,还请东家先考量着。眼下到年底还两三个月,咱们也得先筹备起来了。”
皎月到底没开过铺子,竟没想到抽税这茬。
她细细跟李管事问了才知道,如今连续几个丰年,粮食不短缺,朝廷倒不禁止酿酒。只酒一向是抽取重税的,自酿自喝不算,如果贩卖,朝廷要抽取酒价的三分之一做税钱。
街面上普通的酒约三百文一升,有名气的酒价钱也高些,御酒贡酒之类的宫廷酒,平常人就更是只能耳闻,没机会享用了。
如今高门大户中流行两类酒,一类是粮食酿的烈酒,一类是滋补养生酒,也可以说是药酒的分类。
前一种如惠泉酒、金谷酒、丰泉酒、春酒等等,酒越清冽甘醇越受男子们的欢迎;
后一种基本是药酒调配而成的,添加了花果草药什么的,有浓郁的花果香气,更受高门内眷喜爱,如梨花酒、金桂酒、金橘酒、菊花酒、桃花酒,梅子酒等等,甚至还有玫瑰花酿的金瑰酒,在内廷也是很受欢迎的。
当然,这些酒的售价也高出普通酒不知凡几。
皎月听他这一番细说,倒是对着李掌柜刮目相看了,她不过是一个想头,对方就能讲出这么多行情来,果然是经验老到。
皎月也认真地点点头,道:“我先跟少爷商量商量,改天咱们去西大街先瞧瞧铺子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