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有些惊讶,苏觅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为何先生没有把这本书公之于众?”张维文听闻之后开口说道:“这本书上的很多东西并不适合被众人所知。”
“哦?难道这本书比之前那几本还要骇人听闻?”苏延开口说道,张维文一听到害人呢听闻这四个字顿时觉得有些道:“我这本经济,讲的就是最为根本的民生商业的规律,包括一些最常见的经济运行的规律,这些理论若是被稍微有点商业头脑的人给运用了,恐怕,就会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毕竟此时已经有了纸币的出现。”张维文对于这一点非常的惊讶,大周的很多方面都与明朝十分相似,而且在商业上似乎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想到这里,张维文不禁想起来那次胎死腹中的工厂开端,据说安德烈那个家伙已经回到了弗朗基。
“先生?”苏觅开口说道,张维文有跑神了,此事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苏觅又开口说道:“那就请先生讲一之前所说的那些。”张维文正襟危坐,开始组织语言,“我们不妨从每一次改朝换代来看,每一次政治制度的剧烈的变动其实都是随着土地制度的变化而变化的,而土地制度的变化,则是根据生产力的变化,而产生相应的变化。”此时苏觅顿时有些疑惑,他开口问道:“那么请问先生何为生产力?”
“我打个比方很久以前,一亩地上只能生产很少的粮食,可是当一种新的技术产生之后,比如说井田制之后出现的铁犁牛耕而造成土地私有制的开端,这就是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了土地制度的发展。”张维文本就不是那种理论十分擅长的人,而且这些知识大部分都是高中时期课本中所讲的,他大学之后学的理工科,文科就接触过马克思,难道让他引用马克思的话来说明,所以此时连张维文都觉得自己的语言跳过直白,而显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可是在场坐的人到底都不是普通人,自然可以把张维文那些论点论据都十分不充足的话语整合起来,特别是苏延,苏延此时开口说道:“那么按照重言的说法,这本书当真是无比重要,确实不可以随意公开,只是我倒是很好奇,这所谓的经济运行的规律,到底是什么,老夫这辈子当真是为所未闻,还有人把这市井小民的营生作为一种学问来进行研究。”苏延说话,一向是如此,听起来怪怪的,可是却总也找不到槽点,这倒是让张维文十分的郁闷。
“重言你倒是讲一讲何为经济?”
“经济是价值的创造、转化与实现,简单的来说就是经世济民。”
苏觅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经世济民,倒是个好词,如果这所谓的经济学当真是如此这般,那当真是一门好学问。”只是此时苏延开口说道:“重言当真是老夫见过最为特别的读书人,不修礼仪而论微末。”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
此时张维文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其实,重言在以后你有一番话想要对先生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趁此机会一定要想先生说明一番。”温均看到张维文这番模样,立刻向张维文使了一个眼色,可是张维文并没有在意,而是十分郑重的站起来说道:“先生的《礼论》和《家说》以及诸多关于先圣典籍的著作我都看过,而且非常佩服,只是在下有一点十分不明白,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像先生您这样的道德理论家就行了,可是却需要无数像我这样其他方面的研究者,因为此时大周的百姓们,其实并不需要高尚的理论道德来规范自己,他们最为需要的是关乎于自己生存的最根本的问题,我到过西北,东南地区当过官员,大周的问题就是北方太过贫瘠,土地兼并并不是很严重,南方的问题是相对富裕,但是土地兼并十分严重,大周才建立三十年,就已经到了如此境地,陛下在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惨遭不测。这才是大周最为紧要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啊!”
好吧,张维文承认他确实是有些激动了,张维文站起来,开口说道:“告辞。”
张维文都已经离开了,已经在这里蹭蹭饭了好几天的温均和颜路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只是张维文只是骑了一匹马,正在郁闷的时候,车夫已经停在了门前。
温均不仅感叹:“有一个贴心的女婿,真是有福气啊。”假扮车夫的清蕖顿时有些大跌眼镜,之前她可是觉得这位名满天下的温均是个出尘世外的高人,没想到在这位大人的面前竟然变得如此的有趣。
“重言,你方才说话,似乎有些。”清蕖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有些惊讶,是颜路,颜路这个家伙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颜路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看了清蕖一眼,顿时有些疑惑,便开口说道:“这位小兄弟似乎有些眼生啊。”张维文看了看清蕖开口说道:“估计是赵恪派来的人,来保护你们的,走吧。”
三人坐上了马车,清蕖到时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她本来就是被赵恪派过来保护他们的,但是被颜路认出来总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三人在马车中说话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到清蕖的耳朵里,可是清蕖却十分悲催的发现自己听不懂,果然学问大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颜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重言总是这般的不计后果。我们在这里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总算是有一丝松动。”
“那可未必,以我对那老头子的了解,他就是那种得反着来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