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西北两省情况十分复杂,其间流寇土匪众多,还有众多辽国遗民,温老这次所接过的担子可是十分沉重。”温均叹了一口气只见他说道“老夫在前朝便是亲眼看见西北两省落入辽军之手,心中实在是攒着一口气,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从辽军手中将两省之地给抢夺回来,不成想确实一份力气也没有使上,所以想要了却这一桩心事,就只好厚颜求官了。”
“温老自可安心去完成自己的功业,我二人自会不负您所托。”
颜路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然如玉的感觉,撇开其他不说若是真要瑾玉选一个人当师父,瑾玉还真想做颜路的徒弟,而不是此时连走路都要走出一种智慧的颜易。
此时漫漫茶香随着微风飘荡,瑾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颜路泡茶的手艺,当真是了得。
“小鼎煎茶面曲池。明月文士竹间棋。何人书破蒲葵扇。记着南塘移树时。”此时温均摇着从颜易那里拿来的扇子,摇着冷风说道。
众人皆闻诗一笑,颜易更是问道“温老夸奖子路如同明月?”颜路微微一笑,抬抬手说道“子易莫要在开玩笑了,此诗本是温老之前于南塘所住而写,并非是为我独写。”
“那真是是我孤陋寡闻了。”
“茶已然好了,众位请品茶。”颜路将瓷白的杯子放在几个人的面前,瑾玉浅浅的尝了一口,就觉得茶香四溢,唇齿生香。
“颜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此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景宣说道,此时颜路眼睛一弯,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顿时看的如同明月照溪水,当真是美男子一枚,只见这位美男子说道”景宣若是喜欢的话,以后我便教你茶道。”
“多谢先生。”张景宣十分恭敬的说道,瑾玉不禁看了他一眼,此时,一旁十分沉默的张御良也看了张景宣一眼。
眼眸深沉无比,搞得瑾玉以为这两个人之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可是这张御良,只是看了张景宣一眼,便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的喝起茶来。
一时间,静默无语,许是茶香四溢,气氛温然,连一向眉头紧皱的颜易也舒展了眉头,此时瑾玉眯起了眼睛。
只是突然大船猛然间一晃,舒适安然的十分顿时被破坏。
此时那位中年管家进来船舱说道“先生,似乎是王家的船只与我们相撞,我们的船较小,此时舱底似乎已然破了,现下只能先下船了。”此时船上众人纷纷面色一惊,瑾玉也明显感觉到船舱不稳,似乎有水涌入的声音,只是瑾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也知道此时要赶快下船才是。
只是这颜路颜易二人并未动身,只见这颜路说道“此时天寒地冻,船工无法下水修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下船了。”
“子路你说,这是不是王家王潜指使的?”颜易此时的脸色分外阴郁,颜路叹了口气“王潜不至于会要你的命。”
此时温均说道“我之前到京城上下打点,拜托了那位人物,才保这李准在牢狱之中不至于枉死,王潜虽说权势滔天,可是子易你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威胁,我看倒是有可能,王家那群不肖子孙干的。”{
“先生,船只准备好了。”颜易站起来,看了四周,只拿起了一旁的扇子,便离开了,颜路无奈的笑了笑,张景宣便直接抱着瑾玉,离开了船舱,瑾玉表示很无奈为什么她总是会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
此时江面上一座富丽堂皇的大船,雕梁画栋,描金香玉,看起来十分的嚣张瑾玉几人站在小船上,看着那座十分张扬的船只,顿时觉得恨得牙痒痒。
瑾玉心中郁闷,虽说这艘船不是自己的,可是这么突然的撞过来,万一这船不结实破了大洞,来不及逃跑,掉下去怎么办,这可是隆冬时节,掉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全身瘫痪,真是太可恶了。
小船渐渐驶进岸边,瑾玉几人下了船,只是颜易故人一人站在小船上,看着自己的那艘大船倾斜。
另一条船上的管家说道“先生,这船只能在开春之后修了,您以后是要住在哪里?”颜易顿时眉头紧皱,站在岸上的颜路说道“此时我也无法在什么地方去给你买一条,何况,你我并无足够的银两。”瑾玉看着此时颜易的表情,顿时响起一句俗语。
屋漏偏逢连阴雨。
温均摊了摊手说道“我房子倒是多的很,只是子易又不能住,此时并非画舫游船盛行之时,自然不会有人卖,这件事情倒是十分棘手。”
瑾玉看着颜易一个人站在船上的那副可怜样子,顿时有些心软,便开口道“我倒是有一搜画舫,只是不知道先生嫌弃不嫌弃。”
此时颜易眼睛突然一亮,说道“不愧是我看重的徒弟,真是有心了。”此话被颜路清朗温润的声音说的分外中听,瑾玉不禁有些自得。
“妹妹,不知这画舫是你何时得来的。”张景宣问道,瑾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的好姐妹,柳家姐姐送与我的。”几人顿时一惊,温均开口道“我听闻这柳家小姐的外祖可是闻名天下的巨富沈家,怪不得这么大方,小丫头你可是交到好朋友了。”此时颜路突然说道“那柳家小姐可是上次于你一同前来避雨的姑娘?”
瑾玉点了点头。
瑾玉吩咐了下人去吧那座画舫开过来,先将这个“奉旨游江”的颜易给安置了。
当那座十分精美至极的画舫开过来,瑾玉几人边上了船,实在是这江边太过寒冷,画舫之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