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是师父给我的考验,如果三个锦囊的考验我都通过,我就可以由相师的学境更进一步,成为行境。而且每个锦囊非进退两难之际不可打开,而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进退两难之际了。
一个是对师父批命的遵守,一个是对自己感情的顺从,两者在我内心不断拉扯,仿佛要把一颗心撕为两半。
见我掏出一个布兜,雨儿露出不解的神情,而易天行则露出惊喜,因为知道锦囊含义的他,知道我现在是想帮雨儿的。只不过惊喜随后化作担忧,知道锦囊含义的他自然也明白锦囊带来的危险。
第一个锦囊如果我没过去,我家人会死,我从此会一蹶不振,可谓诛心之考。第二个锦囊如果过不去,我们会被带到不知道的世界,从此世界在无我们这两个人,由第二个锦囊还引出王家人这么多麻烦,可谓杀身之考。
而如果第三个锦囊应在雨儿身上,那么她身上的麻烦和危险绝对不小!
不管两人的心情,我郑重地将锦囊打开,取出其中的纸条,缓缓张开,其中的信息展现在我眼前,是三个锦囊中最少的,加上标点不过五个字。
何为善恶?
看着这四字一问,我心中明白,还有隐藏的一句,那就是何为亏益。正符合了师父为我批的命,这正对应我现在面对的这个两难之局。
“小亚,你师父说了什么?能不能帮雨儿?”易天行见我看着纸条陷入沉思,不由得心急地出声问了一句,我将纸条递给他,他接过去看了一眼讶然道:“何为善恶,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纸条拿过来,再仔细看了几眼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前两个锦囊都有明确的指引,而唯独这最后一张,反而是这么两问。”
“两问,这不是只有一问?”易天行纳闷地问道,我将纸条收回布袋中,把隐藏的那一问解释了一番,听完我的解释,易天行扶好王雨儿问道:“小亚,你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王雨儿尽力让自己站起来,虚弱地说道:“虽然我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猜应该是和我的事有关,不用为了我的事纠结,我本来就是一个扫把星,刚一出生就把父亲克死,后来又把爷爷奶奶克死,现在又把妈妈害的病倒在床上,我就是一个扫把星。”
王雨儿说着又咳嗽了两声,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喘息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能感受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想我也快死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去下面见到爸爸和爷爷奶奶们,向他们道歉了,只是这样就没人照顾躺在床上的妈妈了,能不能请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妈妈。”
王雨儿说着就离开易天行的搀扶,身子不稳地向前走去,只是刚走两步又差点摔倒,易天行急忙扶住她看向我,我叹息一声道:“易大哥你先把雨儿扶回她家,我拿些东西就过去。”
易天行当即大喜点头,雨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易天行强行扶走了。待两人走后我遥遥看了一眼地里王建材家的埋葬,已经快完了。看完之后我上车直接将师父的那个箱子拿了下来。
快到王雨儿家时,易天行正在门口东张西望,见我到来立刻迎了上来,我笑着打趣道:“怎么,还怕我跑了啊!”
易天行哈哈一笑,指了指我的箱子道:“拿这玩意做啥?还要开坛做法为雨儿祛除邪气啊。”
我向王雨儿家走着道:“确实要“开坛做法”,不过不是为了雨儿,而是为了我自己,现在不说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王雨儿家后,见王雨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我说道:“我现在也不确定要不要帮你,一切都看接下来的结果。”
易天行听完急着要说话,我让他安静等会,然后让王雨儿帮我找了一间相对干净的房间,特意嘱咐她要坐北朝南的房间,房间内放一张床于室中,然后在床被二分之处放一张桌子。
本来用特制木格是最好的,只是那东西太大,拿着麻烦,我留在师父家了,现在只能用普通桌子代替。
等王雨儿准备好我让两人退出房间,从箱子中取出香炉,将香炉放在桌子南位,在取出笔墨纸砚放于炉东上之位。然后我换上卜衣、洗净手,点燃一炷香放在香炉的南位,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我又从箱子中拿出一个竹筒,以及三枚铜钱,我将铜钱置于竹筒之中,两手拖着竹筒,熏在香炉之上,口中念道:
“假尔泰筮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易道学子陈亚,今欲随心而行,未知可否,爱质所疑,于神于灵。吉凶得失,悔吝忧虞,惟尔有神,尚明告之。”
说完之后我将竹筒收回,放于两手之间,上下摇动,上八次,下八次,然后将其中钱币倒出,在纸上记录下铜钱正反。然后在仿照这般重复四次,各记录下正反。
直到最后一次,我刚准备摇动,脑中却想起师父给我说过的话:“小亚,我们风水命相师,学易知理,总会一切以天地为先,但是你也要知道我们生于天地,但却又不同于天地,因为我们是人,是人便有心。”
第六卦我每摇一下,师父的话就在我心中回想一遍,直到摇到第八次,我手上竹筒发出啪的一声,上面出现一道裂纹,而我也吐出一口鲜血。
见状易天行和王雨儿都是焦急地看着我,但是又不敢进来,我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最后一摇时,我心中因为师父的话起了杂念。本来我所求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