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早言明,关梅郡严禁弄氏子孙入内。”
无忧思及钟满遗言,已然推知那关梅老祖同弄氏定有旧隙,这便启唇轻道:“无悯可曾疑了钟满此番前来,心怀恶意,恐对知日宫不利?”
“诡异现身,疑之方是常情。”
“那钟满怎知万斛楼藏身宫内细作?”
弄无悯一笑,轻道:“之前几问,吾皆有解;此一问,吾亦不知。”
无忧不禁暗道:钟满曾言,其幻化弄丹形貌,亦可以神识相通;如此,定是弄丹自万斛楼得了消息?
“初时并未尽信其言,吾亦遣弄琴赤武等人明访暗查,将各宫弟子来历再行探问,得蛛丝虫迹,所疑弟子名姓皆同钟满所言同;后便按其言罗列入册,按图索骥,无一不中。”
无忧闻言,心下大骇,暗暗自语:如是这般,想来钟满所言非虚,亦恐弄丹果为目荣华所挟!只是,他为何如此?
弄无悯见无忧默然,稍一摇头,轻道:“可是还有疑惑未解?”
无忧浅笑:“确有疑问,然无悯不得解。”稍顿,接道:“吾只愿早得弄丹下落,更愿其平安,可告知究竟何人,又是为何置弄墨死地,与知日宫为敌。”
弄无悯抬眉细观,见无忧陡地落泪,心下一软,不得安慰言辞。
“可是忧其安危?”
“愁肠百转,思虑千番。又忧,又悲,又怒,又怨。”
弄无悯想其定是念赤武弄丹钟满三人苦状,惧情刃遍伤世人,这便柔声道:“不过一心,难生两意。”
无忧闻言,心下稍慰,怯怯道:“现下需查明何人欲陷无忧于不义,离间你我于无形。”
“推此心至彼腹,怎可间之?”
言简而意蜜,无忧反是疚怀疾首,轻道:“女萝有托。”言罢,浅笑晏晏。
弄无悯笑对,起身欲离,轻道:“吾遣弟子下山再探万斛楼下落,若尔欲同往,便去。”
无忧一顿,应道:“虽同钟满相处时日未久,然见其所为,心下感佩,更欲留于宫内料理后事,一尽哀思。”
言罢,见弄无悯已然踱步而出。
无忧这方抚心,又径自喃喃:“君为乔木,妾为丝萝;闻钟满言谈,腹有诗书,怎会错吟为‘夫为乔木,妾便奉之’?前言后语,似有深意……”
无忧又再落座,轻道:“非为二山,反身为人,又当何解?莫非钟满借弄丹得了万斛楼消息,这便前来知日宫,一为见赤武,解相思;二为乱肩山,坏知日宫,以平关梅郡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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