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起了头,他们的相拥变成了激吻,待宋研竹回过神时,二人已经到了床铺之上。陶墨言的吻细密而缓慢地落在宋研竹的眉眼之间,由鼻梁转下,宋研竹以为他要吻住她的唇瓣时,他的唇却划过她的脸颊含住了她的耳垂。
缓慢而折磨。
宋研竹的眸光在夜色里沉了沉,双手用力一撑,便将陶墨言压在身下,陶墨言显然愣住了,她满脸通红,却毫不迟疑地俯身下去,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陶墨言先是感觉到一阵疼痛,过不得片刻,那种疼痛变得酥麻,宋研竹竟就那个咬破的伤口吮吸起来,像是要吸干他身上所有的血液。
“你做什么?”陶墨言轻声问道。
宋研竹顿了顿,闷声道:“做记号!”像是外头的狗占领某个地方,要撒一泡尿一般,她也想在她的男人身上做点记号,可她又不想便宜了他,所以让他疼,让他记住。
渐渐的,吮吸变成了啃噬。
将近中秋,夜晚却也不见得有多凉爽。宋研竹从他的脖颈离开时,唇瓣的津液拉起银丝。陶墨言越发觉得燥热。眯起眼睛看宋研竹,只见她凝着眉头看着他的衣裳,似乎在想着什么,又很快下了决定。
她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双腿分开跪坐着,从他的脖颈一路往下笨拙地啃噬着,遇到中衣时,她试图用嘴撩开衣裳,可显然失败了,她索性用手将他的衣裳解开。
陶墨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研竹,甚至在她解不开衣裳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宋研竹也不说话,撩开了衣裳又想他的裤子下手,即便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也不没阻止她颤抖着双手拉住了他的裤头。
陶墨言终于意识到宋研竹要做什么,这个宽容到有些傻气的女人似乎并不相信他方才所说的话,她试图用另外一种方式留下他。这种认知让他有种挫败,更觉得心疼:他的女人,为了他这样委屈求全。
这样生涩的撩拨偏生又是致命的,陶墨言只觉得喉咙越来越干,身下昂扬着叫嚣着。身上的女人笨拙地扒拉着他的裤腰带,有意无意地蹭过那片地方,时间忽而变得冗长,他失去了耐性,一用力,一个天旋地转便将宋研竹压在身下,主动权再次互换
。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场海啸一般席卷她。她身上的薄衫根本抵御不住他的撕扯,“撕拉”一声裂开的时候陶墨言竟然感觉异常痛快——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踟蹰和徘徊折磨的不只是宋研竹一个人,他也在每天的自我厌恶中度过。
可是一旦抛弃踟蹰,他的前方一下子明亮起来,只有巧笑嫣然的她站在跟前,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她。
宋研竹身上一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泛起疙瘩,她下意识地蜷在一块,很快便感觉的到一阵温暖。陶墨言附在她的身上,像是膜拜一般,从她的耳畔出发,一路往下,细细密密地亲吻下来。这种酥麻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她用手指插-进他的头发,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期待和恐惧交织在一块,让她不由微微颤抖。
身上的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睁开眼,就见他黑亮的双眸里带着丝戏谑,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他也伏下身来,在她的双峰之间重重一吸,松开后,是一个淡红色的印记,他的嘴角一弯,道:“我也做个记号。”
“陶墨言……”宋研竹怔了一怔,陶墨言将她扎扎实实地抱在怀里,低声道:“我不走了,往后我生死都赖着你!”
“你……”宋研竹咬咬唇,低声道:“我愿意的。”
“可我不愿意。”陶墨言嘴角一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床上是男人的领地,没有让娘子主动的道理。若是传出去,我丢份儿!可偏生……”
他顿了顿,像是自嘲又带了些哀怨,“我活了两世,成过一次亲,还被人冤枉过上了旁的女人的床,甚至为此挨过一个耳光,那人更不知在心底里骂了我多少回。可遗憾的是,我却还是个……”
他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更好的词来,压低了声音在宋研竹的耳畔吹气如兰,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来,“雏儿。”
分明是戏谑的话,宋研竹却倏然抬头,脸上的红潮蔓延至耳畔,连她的耳垂都变红了:雏儿,所以她的猜测是对的,前一世的红绡罗帐里,他们根本没做过任何事。
“对不起……”她喃喃自语,陶墨言显然不想将时光浪费在无意义的指责中,他一下子吻住她的唇,纠缠住她嘴里的丁香,只吻的她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用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自己的唇瓣。
起初她是定了心勾引他,将生米煮成熟饭,而今可好,没勾引成,她自个儿被撩拨地难以自持。
她埋在他的怀里,听他笑语盈盈道:“日子还长,过去的事,我一点点说给你听。只是这床上的事……圣人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声音又低下去,带了几分戏谑:“这洞房花烛夜我等了两辈子,不积攒个几天精力,哪儿够折腾。”
“……”喂!饶是她脸皮再厚,被他这样撩拨,也得将头埋起来。折腾什么呀,一夜还不够么。她想着,他已经搂住她,道:“陪我睡会,我累了。”
他是真的累了,自从苏州回来的每一天他都不曾睡好觉,每个晚上噩梦的重点永远都是搂着宋研竹痛哭,而后醒来,而后反复。放下重担的这一刻,久违的轻松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