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姥爷!”
半米多高的青石围墙,上面是一米多高的铸铁栏杆,依着山势而建,高下起伏蜿蜒回转,一眼望不到边。> 包括数十亩水库和数百亩荒地在内的大院,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中心的建筑错落有致,基本上都是两到三层的低矮楼房,通过透明的回廊相连接。外立面施工结束了,有工人正在拆脚手架。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场坪绿化,必须赶在入夏前完工,草帘子覆盖着新种下的草皮,有工人在喷淋草帘子。依地形移栽了许多各种品类的大树,枝叶都被削去了,四周用木棍支撑着。
大门正对着的办公楼,呈半月形状,三层楼上下贯通,楼顶透明采光。大堂以白色和湖蓝为基调,大面上已经收拾齐整,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装修正在收尾。
一个身穿唐装的干巴老头儿,迈在四方步走来走去,随时停下来指点一下。几个装修工人还跟他争执两句,气氛倒是和谐,老头儿的意见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胖子悄没声地走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干巴老头儿,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姥爷胡子翘翘的,屈指给了胖子一个爆栗,“放我下来!”
“嘿嘿,姥爷好像年轻了!”胖子嬉皮笑脸的,任打任骂,就是不放手。
“你不在家气我,我可不就年轻了!”姥爷也是老怀大慰,就在胖子的怀里回应了柳萱的问候,一脸的慈祥,“哎!是萱萱啊,你去把这小子逮回来的?”
“是啊,姥爷!他还不肯回来呢,说不想您!”柳萱亲亲热热地告了胖子一状。
“我也不想他!”姥爷瞪了胖子一眼,回头又慈眉善目地瞧着柳萱,“有萱萱陪着我老头子就行了。> “那你找这小子就行了,他炖得更好吃!”姥爷指了指大疤,大疤也是傻笑。姥爷又古怪了,“哎,你小子怎么弄一身泥啊,这是掉水沟子里了?”
再看端着水杯过来的黄小虹,还有胖子和柳萱,这四个人是一起进来的,怎么就大疤弄得跟个泥猴子似的呢?
大疤一脸的无奈,小弟我不受胖哥保护啊……
这时,七个工装整齐的年轻人从楼梯上匆匆走来。带头的女孩子短发利索,黑色的套裙,身材姣好,神情却是严肃有余,先轻声地问候了姥爷,这才在柳萱面前站定,“柳总好!”
“薛总,这是徐董!”柳萱淡笑着指了指坐在姥爷旁边的胖子,随后语气平淡地给胖子介绍,“这是总经理助理薛天涯,一向负责工地全面工作。这些人都是徐氏集团筹备期间的班底,当然,徐董你可以随时进行人员和分工的调整。”
薛天涯谨慎又客气地朝着胖子略一躬身,“徐董……好!”
随后的六个年轻人,两男四女,也都恭谨地向胖子问好,“徐董好!”
早知道集团董事长姓徐,也早知道徐董比较胖,见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胖……
“哦,薛总啊!具体的业务我暂时也不太清楚,你们该干嘛还干嘛,别偷懒哈!”胖子挨个扫过这些青年才俊。嗯,还是薛总长得比较漂亮。嗯嗯,肯定是有才华的人。看着就很严谨,耐得住细务。
别偷懒?这是什么话……
薛天涯脸上有一丝尴尬稍现即逝。后面却有人没留神笑出声来,又赶紧掩住了嘴巴,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这个班底足够年轻化,也就薛总年长些吧,能有个二十七八岁?
“嗯,正常业务薛总办理就行。薛总处理不好的就向柳总汇报。柳总处理不好的,哦,恐怕我也处理不好……”胖子继续训话。
薛天涯脸上略微有些抽,后面的班底终于没忍住,好几个人笑出声来。
柳萱揶揄地盯着胖子,胖子挠了挠头,惭愧地说道,“我说错话了?我又没当过董事长。”
姥爷在旁边曲起手指头,奈何臂长不够,看样子是想站起来敲,胖子赶紧把脑袋送了过去。姥爷果然“邦”的敲了一下,“这是什么话!老板还不会当吗?”
“会会!薛总,你们都记住了哈!徐氏集团第一条规矩,董事长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胖子坐直了身体,渊渟岳峙,崖岸自高,一本正经地扫视着诸人。
“是!徐董!”薛天涯居然打了个冷战。
沧海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毕业后,薛天涯应聘进了柳氏集团,先在策划部呆了两年。后被柳徽音看上,调入总裁办公室,只向总裁汇报工作,深得柳徽音信重,逐渐养成了女强人的气场。
两年前,薛天涯开始介入精神类疾病研究与康复中心运营,也算是柳系核心团队了。毕竟是太过年轻,有时会压不住场面,薛天涯只好高冷出场,向来不拘言笑,倒也不是天生如此。
春节后中心突然迁址,柳徽音就把薛天涯派了过来,协助柳萱工作。柳萱一向沉溺于科研,对管理工作并不上心。薛天涯每周向柳萱汇报一次,两人相处得还算和谐,也算是相得益彰吧。
对于未来的董事长,薛天涯当然也有渠道了解。总的结论就是,端人饭碗听人管,工作上的服从是肯定的,内心的尊重倒也谈不上……
“是,徐董!”后面的年轻人更是噤若寒蝉。
这个胖子,啊不,董事长的目光,好像给人一种透视的感觉?好像一扫之下,尽收眼底……
这种威慑感,却是未能保持。
“不过,董事长很忙的,一般不说什么!”胖子站了起来,先殷勤地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