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米华隔着小窗户,蒙蒙胧胧看到阿翔正朝自己入住的小仓库走来,而且脚步那么轻,她想大声啊,却又不得不用手把自己的嘴巴紧紧的捂上,生怕自己啊出声。
看着阿翔向小屋走来的举动像太空人,米华没有片刻的犹豫,顺手将货架旁一根竹竿紧紧的攥到手中,屏着呼吸,只要阿翔敢闯米华入住的小仓库,米华指定会给他当头一棒。然而阿翔在米华入住的小仓库周围转了一会,用手敲了敲小仓库用竹竿拼装的外墙后,却悄然离去。
“他们父子究竟要干啥呀?这里边的猫腻究竟是什么?我为什么越来越糊涂!弄不明白呀!”
不论父子二人是何意,米华还是汲取了茶室的教训,米华在阿海离开后,在阿翔围着小仓库敲打一阵子离去后,将由货架改制的小木床的床头卸下,用此把房门紧紧顶住。如此只能是掩耳盗铃,因为由棕榈叶搭建的窝棚顶和由竹竿对接拼装的外墙,不是铁壁铜墙,只要挥拳,一拳一脚,三拳两脚就会将米华住的小仓库撞个大窟窿。
夜阑人静,海老鼠像蹦床运动员一样,不时爬到米华的床上,上蹿下跳,与米华亲密接触,有时候还用小嘴啃米华的大拇哥!
夜阑人静,海风与鱼市的鱼腥相互交融,透过竹笆篱拼装的外墙缝隙,一阵一阵向米华袭来,她索性从床上起来,把薄被与线毯统统围在身上,又把从茶室逃跑时老兵给他的外衣袖子扯下,撕成一条一条的链接在一起,紧紧的将自己的裤腰扎紧,以防外力侵袭,想以此来保护自己。
米华感觉自己的衣库,在布条的加固下像铁皮一样将自己的肌体包裹,然后靠着墙壁侧着脸,透过小窗户,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朦胧夜色下的小院。
“不能睡,不能睡,睡着就糟了!今夜一定要逃出去。即是无法逃脱,只要今夜没有意外,明天一定要离开这家鱼店。”
“他为什么还在榕树下?”
透过小窗,米华一直观察阿翔,她希望阿翔赶快离去,她希望深夜的寂静为自己创造逃跑的良机。
米华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但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合眼。
无论米华的意志如何坚强,困意还是将劳作一天的米华俘虏。
抱着薄被,靠着墙,米华睡着了!
“嘭!嘭!啪!啪!嗨!嗨!呀嗨!
一阵撞击竹篱笆的声响使米华感到心惊肉跳,也将她的睡意全部驱散。
“逃吧!到哪里都是死,逃过一劫是一劫吧!”
“咣!”
米华拿起自己的布兜,迅速将顶门的木棍踢开,疯一样冲出了小屋。
“啊!怎么会是他?”
昏暗的夜色下,眼前的一切让米华惊呆了,阿翔父子正与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士在对打,大个子男人的身影那么熟悉。
“叔叔,你别!”阿海依偎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大个子的两条腿。
“他不是白天的假巡警吗?阿翔父子为什么与他对打,‘叔叔’,难道这对父子与他很熟吗?”米华自己问自己。
“丘八,阿妹已经告诉你,她是我表妹,是孩子们的小姨,你为什么还要起歹心,白天我就看出来你心怀鬼胎,早防着你的。
当年,我们的父母辈是海上的生死兄弟,是该死的大海吞噬了他们,我们都是孤儿,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比亲兄弟还亲。那时候你身强力壮是我的保护神,只要有人欺负我,总是你为我打包不平!狼孩欺负阿妹,为了保护阿妹,你的门牙被狼孩打掉,那时你那么善良,为什么现在你要走这条道?
兄弟,算我求你了,放手吧!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什么不好?要是祈嬷嬷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地下也不会安心的,不是看你喝醉酒,我和阿海一定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阿翔,兴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不兴我丘八闻闻腥!你什么都有,虽然阿妹身子骨不好,但你有阿海和阿霞一双儿女。哪像我,光棍一条!我知道欺男霸女不好,我也想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属于自己的家呀!我也想正正经经的过日子,我知道你收留她的真正意图,不就是阿妹不行了,阿翔我告诉你,当年如果不是你,阿妹就是我的,如果阿妹跟着我,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你要是敢丢弃阿妹,我第一个不答应。如果咱们不是兄弟,我早上就不会放过这个女人,警察局我有的是朋友,就她,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从窑子逃跑出来的,翔子,把这个女人让给我把?算哥哥我求了!我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
“你问问她,只要她愿意,我没得说。”
阿翔情深意重的一番话语使丘八不再疯狂,丘八与阿翔停止了殴斗。
看着丘八可怜兮兮的样子,听着丘八的一番肺腑之言,再想想自己一家人同样在艰难度日,于是阿翔看着米华不得不答应丘八的要求。
"走吧,阿翔把你让给我了!”
一扭三晃,丘八走到米华跟前欲拉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