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知道,海边经常有小女生的身体漂浮在海面上。
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阿翔的话你不能不信!
阿翔说,海边常有小女孩被人糟蹋后扔到海里,被轮船的螺旋桨搅得体无完肤,父母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幼小的生命被终结,尸体又被抛进大海,有哪个母亲看到那样的情景,不晕死过去才怪呢!
思荣现在慢慢长大,你千万不要疏于保护,即是我是孤儿,在孤儿院的时候,神父依然像长辈一样,严格监督我们那些女孩子。那时,我men那帮女孩非常恨嬷嬷,整天唠叨,现在想想,正是当年神父的严格监督,正是嬷嬷像跟屁虫一样,使我们无法逃脱嬷嬷的视线,才使我们一帮女孩子有一个完整、纯洁的青少年时光。更何况你是思荣的亲妈,更何况现在的台湾,重兵驻守!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男人的味道。
你常给我们讲,大陆地大物博,土地广袤。是!如果在大陆,也可能地广人稀没有那么多危险。可现在的台湾,弹丸之地,涌进百万人之多,而且大多是单身的男人,你知道这样的环境有多可怕,由此,女人时刻都生活在危险之中。我们是成年人,有防御危险的能力。即是如此,璐阿婆的邻居安鸾,你是知道的,丈夫出海打鱼天晚没有回来,安鸾去海边等丈夫,她没有等到丈夫归来,却身陷囹圄,遭遇四个男人轮番凌辱后安鸾投海自尽。你想想,思荣不仅是孩子而且还是女孩子,她还没有防御危险的能力,我都为孩子的安全捏了一把汗。你是妈妈,是孩子的保护神,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如果思荣是男孩,我们可以放心的让他顺马骝僵,毕竟思荣是女孩,所以你必须让思荣离海滩远一点,不防一万要防万一,不是我唠唠叨叨,我更多是担心,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吗?”
“阿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为荣荣好,我会小心提防的。”
“不是提防,是设防,一旦出事,叫荣荣以后咋做人!
一旦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这个世上唯一买不到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一旦出事,不仅阿翔不会原谅你,阿海和阿霞也不会原谅你的。毕竟荣荣是阿翔的骨肉,是阿海兄妹的姊姊。
一旦出事,你一辈子都会自责悔断肠的,如果那样,会要你的命的,我看你只有跳海的份,我不是吓唬你,因为你没有选择,孩子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实说,我不是圣母,可以包容一切,如果不是我身体的原因,我不会把属于自己的爱与人分享的。对荣荣的关心和牵挂,有一半是为了我的一双儿女,我不想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因失去亲人被痛苦伤害。”
“阿姐,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呵护思荣的。”
一边是海滩像亲人一样为米华分担;
一边是阿妹像亲人一样牵挂思荣,要米华提防海滩,由此让米华左右为难。
……
“下雨了,我去接荣荣。”海滩边说,边从墙壁上取下蓑衣。
“海滩,让思荣阿妈去吧!”
“老板娘,还是我去吧,你跟前离不开人,得有人照顾呀!我是男人,照顾你不方便,还是我去接荣荣,让大妹子留在鱼行!”
海滩的话不无道理,米华和阿妹能把心里话告诉海滩吗?她们两个相互看了一下,还能说什么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海滩一头冲进风雨中。
多少次,只要阿翔没在家,只要是刮风下雨都是海滩代米华去学校接思荣。
“你转什么,烦死人了!既然不放心思荣,为什么不自己去接荣荣,有什么不能拒绝的,你是阿妈,接孩子是你的义务和责任。”
自从阿妹提醒以后,米华真的很害怕,但海滩的执着使米华无所适从,无法拒绝,只要海滩和思荣没有到家,米华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鱼行乱转,如坐针毡,无法平静。
想象着海滩将荣荣当做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从学校接到思荣,思荣一定是爬在海滩的背上回家的。由此阿妹的提醒让米华无法认可,但又不能不信。每次海滩要去学校接荣荣,阿妹怨恨的眼神使米华总有一种负罪感。
“你们可回来了!”
看着海滩将蓑衣披在思荣身上一起走进鱼行,米华才如释负重从海滩背上抱下思荣。
“看看思荣像小鸟,羽毛都打湿了!伯伯给你擦擦。”
海滩顺势脱去淋湿的外衣撂给米华,他没有顾及自己,而是从柜台上拿了一条干毛巾为思荣蘸擦湿漉漉的头发。
看着海滩对思荣的关爱,阿妹不仅没有感觉,反而脸上的阴云越聚越浓。
……
“我放学了!
阿姆,没有客人,你照看鱼行,我要伯伯陪我做作业。”
思荣像小燕子,在海滩面前蹦蹦跳跳,而后拉着海滩要其陪自己做作业。
“我要做作业,我要璐伯伯陪我。”
自从思荣上学后,只要阿翔到海边进货,店内只有璐海滩、阿妹和米华时;
只要没有客户,放学回家的思荣就会拉着海滩来到栾树下,让海滩陪她做作业。特别是天气炎热的时候,海滩拿着由芭蕉叶制作的蒲扇,为思荣扇风去虫时,那份细心,那份关爱,好像思荣就是他的孩子。
"思荣,喝一口椰子汁,歇歇再做作业。”
每每看到璐海滩坐在思荣面前,看着思荣捧着浓香的椰子汁咕咚咕咚的样子发呆,阿妹内心莫名的恐惧感就会陡增,为此她不得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