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清·郑板桥的名作《竹石》,是阿海最喜欢的诗词。
站在情人桥上,看着情人湖周边的绿竹与湖面上的倒影一起舞动,阿海触景生情,随着思荣手拍竹竿的节奏,激情诵咏郑板桥《竹石》的声音飘过湖面在阿香的耳畔回旋。抛开个人情感,阿香明白,阿海之所以喜欢诵咏这首诗,是他的品性,风骨亮节所决定的,由此阿香连连向阿霞表示歉意——
“阿霞,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要‘三八’的,是你逼我的。
阿霞,我们是好姐妹,对不对?”阿香看着阿霞问道。
“还用说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铁杆,保护神。
当年我阿妈行动不便,好多小朋友耻笑我是瘫子的孩子而疏远我、欺负我、侮辱我,是你,总是仗义保护我。
那时我们家真的很穷,我和哥哥时常饥肠辘辘,是你,将阿妈做的葱抓饼悄里,送给我和哥哥吃。吃着香喷喷的饼子,我和哥哥感到像过年。由此,哥哥常私下对我说,等他长大了,一定要给你买好多好多葱抓饼吃。”
“所以我们一起吃饭时,你们兄妹每次总要点葱抓饼,感情你们两兄妹是在还我人情呀!当时我特别不高兴,总意为你们是小抠,舍不得请我吃大餐,现在才知道原因,原来你们是想用葱抓饼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我们曾经的友谊和感情,是这样吧?谢谢你,阿霞。”
“请你吃葱抓饼,的确是我和哥哥商量好的,正像你说的那样,以此来提醒我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那叫感恩!有什么可谢的?”
“阿霞,以后不要再提那些小事,我们是好朋友,不要用‘感恩’这个词,行不?现在情况变了,‘感恩’两个字我承受不起。”
“变什么?即是你变成我哥哥的娘子,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永远的闺蜜。”
“阿霞,你说实话,如果现在我送你一火车葱抓饼你会有怎样的心情?”
“说实话,现在生活好了,也许我们再也感悟不到当年吃葱抓饼的味道,不过,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无论多少,那种真情、真意是无法用数去衡量,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之间纯洁的,醇厚的友谊,只有我们彼此去感悟。”
“情意无价,我明白,可现在,问题是,你是我的老板,葱抓饼的友谊已经成为往事。”
“阿香,你错了,有些人,有些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可能只剩下回忆,有的甚至连回忆也随着岁月一起消失,但你我之间的情谊,永远不会变!
我们都是渔家孩子,坚韧、执着是我们个性,一旦被认定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阿霞,你确定我们之间的友谊不会变?”
“对天发生!”阿霞将右手放在左胸前向阿香起誓。
“那好,刚刚是我脑子灌水,阿海与思荣……
是我胡说八道的,千万!千万不要告你哥,他最讨厌私下叨咕别人私事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多嘴婆,我就彻底完蛋!你哥哥一定会炒我鱿鱼的。”
看着阿霞生气,阿香后悔至极,毕竟思荣与阿海是兄妹,毕竟阿香只是受雇与鸿翔的员工,如此病诟老板与妹妹之间的兄妹情,不仅是工作的大忌,也是lún_lǐ的大忌,所以阿香请求阿霞原谅。
“放一万个心吧!我不是傻瓜,不会出卖朋友的。”
“谢谢你!”知道阿霞不会出卖自己后阿香才长出一口气。
阿霞伸出手臂与阿香击掌,以示为阿香保守秘密,让阿香非常感动。
人就是那么奇怪,但凡自家的事情,自己的亲人,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允许自己去说道,却不允许外人胡咧咧。
面对哥哥对思荣的关心、关爱,阿霞即妒忌又担心,也曾对哥哥有过强烈地警告,然而一旦由外人,让阿香说出口,阿霞还真是不高兴,毕竟兄妹情是lún_lǐ道德的禁地。
“荣荣,我们来吃荔枝!”
“哪来的荔枝,你骗我,大灰狼会吃你的,啪!”思荣伸出右手朝阿海打去。
“哎呀!好痛!”
“哥,我是闹着玩的,不是有意的!”
“傻丫头,哥哥的脸皮厚着呢!”思荣没有理会阿海的关爱,一巴掌打在阿海的脸上,使阿海不由得大声喊叫。
阿海与思荣做完竿游戏后,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阳光下的草丛之中,听,微风风吹过草丛的声音那么柔,好似谁在唱抒情之歌;看,阳光惬意的躺在泥土上,灿灿的泛着油光。思荣侧身用左臂着地支着头,凝神端看着小蠓虫在阿海脸上飞来飞去,她调皮似的佯装捉小虫,阿海捂着被思荣打过的地方,疑似很疼,使思荣不知所措,伸手去抚摸阿海的脸颊。
“不许摸,把荔枝吃了!”
当思荣的小手触及阿海脸颊的瞬间,阿海一只手攥着思荣的手臂,一只手从胸前掏出透着体温的荔枝要思荣吃。
“哥哥,你把荔枝放到胸前,都给暖热了,多恶心,我不吃。”思荣翘起小嘴,一幅讨厌的样子。
“从医学的角度出发,虽然荔枝是温性水果,但女生要根据自己的生理特征,选择食物,知道吗?”阿海一幅老夫子的样子,让思荣觉得好可笑。
“哥哥,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女生。”思荣的天真加剧了阿海的夫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