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朦朦,夜朦朦。春夏秋冬,风雨兼程。”
从敌占区南京的“潜伏”,到如今在京都从事隐蔽工作,杨德荣把自己交给了党;把自己的生活交给了青梅竹马的恋人米华。
然而在杨德荣的婚礼上,他却听见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法证实自己大脑是否出现了幻觉?
“怎么,把我给忘了!是不是我不请自到,让你感到很以外?”
说话者,身穿解放军军服!虽然个头不高,但浑身充满智慧和幽默,他旁边还站着一位齐耳短发,同样穿着解放军军服的女同志。
“阿水哥,怎么会是你?你是人还是灵魂再现?”
“得啦吧!你就说,我是不是鬼!不就什么都明白,还用得着那么婉转吗?死!对我们来说,有那么可怕吗?”
“是他,就是他!”
阿水直爽幽默的话语,使杨德荣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杨德荣还是不放心的再次仔细审视阿水。
“阿水哥,你不是身患“绝症”与两年前就死了吗?”
“不!不!我还是不能断定你就是阿水,你一定不是阿水哥,你一定和阿水哥是双胞胎,对不?”
"德荣,你无法明白,我与阿水失而复得,两小无猜的情感,特别是我,曾经经历那么多非人的生活阅历,如此不是每个人都能接纳我曾经的过去,而阿水不但不嫌弃我,而且那么体谅我。如今他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双手捧着书信贴在胸口,雷北蕾站在长江边上,伤心、悲伤、痛苦、思念的一幕幕在杨德荣的眼前即刻浮现。
"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真的是阿水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出现?“
杨德荣又一次用征询、疑惑的眼神看着阿水问。
“怎么不是我?我就是陈阿水,真名真姓,从来没有更改过。”
“陈阿水,是我爷爷赐的名号,我属龙,我爷爷说,龙不能没有水,所以就叫阿水,我怎么敢改?我怕蛟龙捆旱魃。
我家姊姊七个,我妈生到第七个孩子的时候,终于生了一个有嘴的“茶壶”,就我一个男孩,为了庆贺我的降生,爷爷在杭州城,支了十口大锅,杀了100头牛,100只养,全杭州的人都免费喝汤吃肉。”
阿水拍着杨德荣的肩膀,是自豪,还是炫耀自己的身世呢?
(不过,阿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不经意的一次炫耀家族史,正是这次不经意,使他在“十年动乱”中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虽然是后话。)
听着阿水的述说,望着阿水,杨德荣为自己的失言而惭愧,而表示歉意!
望着阿水,杨德荣又疑惑的回头看看自己当年的老领导张广发。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在华北的时候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只是,临去南京之前,军区首长才让陈主任向我介绍一些你们那里的情况,至于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我当时还真的不知道!你知道,这是纪律。不过现在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张广发说。
"他是干什么的?"
杨德荣疑惑的问张广发。
“嗨!您甭用疑惑的目光看我,我看,还是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向你说清楚的好!不然我害怕你似鹰一样的眼神,你有职业病,看谁都用警惕疑惑的眼神,你的眼神让我有一种被穿透的感觉,冷飕飕的。”
“阿荣!老张说的对,我不是你们情报口的,又不是大领导,过去是一般士兵,现在是一般干部,有谁知道、了解和认识我呢?这不能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当年你去南京,为了使你在南京能够尽快的站住脚,而适应工作,尽快的为党提供及时有用的情报。更重要的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李部长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在全军区秘密进行大搜索时,了解到我与雷北蕾的关系后,就秘密安排我去了南京,并有意在红袖茶楼与你以外相见。雷北蕾成了我们认识的桥梁,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不用我再解释。”
杨德荣两眼直视阿水,他不知道为自己,一个小小的情报工作者的人身安全,党组织竟动用了如此大的社会力量,为他保驾护航。
从杨德荣两眼直视的目光中,阿水感到了一股寒气直逼丹田,那股寒气使他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大有被冻僵的感觉。
“阿水哥,你和雷北蕾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吗?”
“是啊!没有错,我们都出生在杭州石板街上,本来我和雷北蕾的弟弟,雷北成是赤屁好伙伴,经常一起到西湖洗澡划船,采摘荷花、莲米,到雷锋塔下,绕着雷峰塔捉迷藏。
雷北蕾没有去新式学堂读书之前,我到她们家找雷北成时,她的父母从不让雷北蕾和我们一起玩耍,雷北蕾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我与他弟弟又蹦又跳的走出家门。后来,雷北蕾去了新式女子学堂读书,雷北蕾的父母才同意她和我们一起玩,慢慢的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阿水看着杨德荣,自己的思序又回到了杭州,回到了西子湖畔,回到了石板路上。
三个小伙伴,阿水,雷北蕾,雷北在石板路上蹦啊!跳啊!是那么开心。
由于竹子的柔性所致,石板路两侧的翠竹相互交叉、弯曲,使石板路就象一条绿色的长廊,绿荫遮挡了阳光,每每置身在绿荫下,阿水就会神秘的,绘声绘色的向雷北蕾姐弟讲《聊斋》的故事。《聊斋》之中那些披头散发伸着血淋漓长舌的妖精,会使绿荫下的雷北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