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起,夜色朦胧,是否预示着歌舞升平?
杨德荣与雷北蕾,从歌剧院出来,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敌人”密集火力的围攻。
是6号情报员被俘叛变,出卖了杨德荣了吗?
不!杨德荣与6号情报员不是直接联系,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敌人密集的子弹似流星,拼命的向杨德荣与雷北蕾乘坐的黑色轿车扫射。
“杨秘书,情况不妙!
雷小姐,我们被人追杀了,情况危急,咋办?”
司机老武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杨德荣和雷北蕾,然后目视前方,双手紧紧的抱着方向盘左躲右闪,却无法摆脱敌人的围追。
“阿荣,我怕!”
震耳欲聋的枪声,使雷北蕾无视司机老武的存在,不顾一切的,紧紧地抱住杨德荣的脖子,十指相扣,零距离爬在杨德荣的肩上不撒手,使杨德荣呼吸急促。
“你能松一下手吗?我出不来气。”
“阿荣,我怕!”
“不怕,有我呢!”
杨德荣嘴上说不怕,只是为雷北蕾壮胆而已。
解放军在攻打潢川时,虽然杨德荣有过生死劫的经历,但正是有过与死神较量的经历,才使他知道,生命的不可挽回性。
“难道是死神真的又一次向自己袭来?”
杨德荣神情紧张,用力掰扯雷北蕾扣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但无论杨德荣如何用劲,雷北蕾双手好像铁环一样。杨德荣不明白,平时柔柔弱弱的女人,为什么此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他无耐地摇了摇头。
司机老武从后视镜中看到,杨德荣的双手在雷北蕾的后背,举起,放下,放下,又举起,反复几次,最后闭着双眼,什么也不看,然后把雷北蕾紧紧地搂在怀中。
交错的两股火力,在不停的对射。
机枪、手枪,飕!飕!子弹打在轿车的车帮外,发出嘭!嘭!的响声。
“完了!”
杨德荣明白了,这一帮人大有置其与死地而后快的阵势。自己今晚只有光荣在这玄武湖畔,去见唐朝太子李建成,问问他,为什么暗箭就这么难防。
是什么人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被人看出破绽,而暴露了身份?
“难道是她……”
杨德荣不敢往下再想,不可能呀!
杨德荣内心似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他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难过,他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他不停的在内心自责,像过电一样将自己日常行为和举止言谈进行回放,始终理不出头绪。
不知是第六感觉,还是自己的知觉,还是下意识,总之意识支配行动,杨德荣将雷北蕾的头,猛的从肩上滑到自己的胸前,并用整个身体护住雷北蕾。
啪!啪!
一颗子弹不仅射穿了轿车后边的当风玻璃,而且直射杨德荣的后肩,杨德荣的白衬衫立时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阿荣!”
雷北蕾一声尖叫,使司机老武顿时一惊,他紧急踩着刹车又瞬时加大油门,轿车在玄武大道上像一条蛇,它的行进路线成了s型,目的就是躲避如雨子弹。
如果不是杨德荣将雷北蕾的头从自己的肩上滑到胸前,也可能雷北蕾会已命丧黄泉。
司机老武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极限。
黑色轿车在玄武大道上疯狂的奔驰,杨德荣和雷北蕾感觉自己好象要飞起来。
的确,黑色轿车的时速已经达到它的上限——二百码,如果还有提速的可能,也许司机老武会更疯狂。
雷北蕾在杨德荣怀中,一动不动,只是她的双手象坝钉,紧紧抓住杨德的后腰,生怕一松手,杨德荣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使她再也见不到杨德荣。
“不好!前边好像有障碍,我们被围追堵截。”
司机老武借着朦胧的夜色,及远视微弱的灯光看到,离轿车目前位置大约2000米远的玄武大道上,有人人为的设置了路障。
老武把后视镜又往下扶了扶,从模模糊糊的后视镜中,他看到杨德荣几乎成了血人,因为白色衬衫已经变成了红色!可雷北蕾仍然一动不动爬在杨德荣的腿上。
“杨秘书,你不要紧吧?”
司机老武焦急的问。
“我没有问题,应该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主要部位。”
“杨秘书,你随时听我的口令。”
“你是?”杨德荣不懈的问。
“我是雷处的司机,大姐也是我的姐姐,你们什么也不要问,随时听我的口令。”
老武目视前方,他的口气已经不容杨德荣再问什么。
听着车窗外一阵紧一阵密集的枪声越来越激烈,司机老武的神情非常凝重,他不敢往下再想。回头再看看车内的一男一女,老武预感,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
“大姐,我们可能被人围追堵截,前边已经有人设置了路障,咋办?”
司机老武更加焦急的问雷北蕾。
雷北蕾看了一眼为掩护自己而负伤的杨德荣,她慢慢的松开搂抱杨德荣的双手,并把杨德荣的身体慢慢的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阿荣,疼吗?”
“不疼是假,没有要命,算是幸运。”
雷北蕾忘情地看了一眼杨德荣,怜爱的用手抚mo一下杨德荣受伤的肩膀。
杨德荣的鲜血已经把雷北蕾所戴的土黄色手套染红。
是疼、是爱、是怜、是难舍。
雷北蕾无限深情的又将头靠在杨德荣胸前,食指轻轻的、爱抚的又摸了摸杨德荣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