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细雨似一缕绢丝,从天到地没有尽头。
晓松搀扶着郭小燕刚刚冲破雨幕,抖去留恋在雨伞上晶莹的雨珠,乘坐电梯来到杨杨所住的特护病区。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从杨杨病房传出的异样对话,使晓松和郭小燕停下了脚步。郭小燕匆忙中拉住了晓松欲推门的右手,使其不得不缩回来。
郭小燕和晓松伫立在杨杨的病房外,立足未定。突然,一道闪电,一声撕裂心肺震耳欲聋的雷鸣划破厚厚的云层,既撞击着大地,也撞击着郭小燕那颗脆弱的心房。从而打断了病房内的对话。而郭小燕刚刚因爱而抚平的内心伤痛,又被闪电击穿,并随着雷声渐渐离去而更加痛疼。
为什么伤痛的轮回如此匆匆?
为什么真爱那么不容易被人读懂?
晓松和郭小燕站在杨杨的病房门口,看着走廊内行走的人们,有人欢喜,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人忧愁,眉宇之间荡着愁云;有人痛苦,目光中折射出的尽是哀伤。
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就是医院,这就是这个特殊环境下人们的真实感受和心态。
穿行于走廊内的人们,形色各异,熟悉的陪属们相互颌首示意。来到医院,无论你是大嗓门,还是小嗓音,医院墙壁上,斗大的“静”字,会自觉不自觉的改变着一个人的行为规范。
……
“咋样?还烧吗?”
“应该没有问题,基本稳定,37度8,早上是38度半,他是大手术,这种状况下,体温只能一点一点降,一下子恢复正常,反而不正常。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明天体温可能就会恢复正常。只要体温稳定,说不定很快就会清醒的!”
“谢谢你!”
夜幕降临,王一小心翼翼的向测量体温的护士询问,护士的回答使王一如失负重。
“杨杨,你快醒过来吧,晓松说,他快撑不住了,其实我何尝不是!我不仅快要撑不下去,而且我的心几乎要碎,精神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崩溃。
杨杨,你知道吗?
十天,我每天困乏爬在你的病床边就做恶梦,讨厌的恶梦时不时在考验着我的精神承受能力。
每天,我都在向上帝祈祷,祈求上帝保佑,虽然我知道祈祷是自我安慰。
每天,我都如履薄冰,每天医生查房时我害怕他们窃窃私语的神态。
杨杨,在你昏迷这段时间,我不时的在回忆、在自省,在我们相处的所有时日,你从没有主动向我示过爱,每次看到你微微抖动的双唇,我内心的悸动都无法平静,我渴望被温暖灼烧的感觉,我期望被人爱的温暖。我盼望……
我是女人,我有错吗?
作为女人,在社会大环境下,也许我能克制自己心理的yu望,但我无法克制自己生理的yu望,这是错吗?
杨杨,每次,当我渴望的情绪达到顶点,又被你无情的推入万丈峡谷。虽然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充满着忧郁与忧伤。你越是忧郁忧伤,我对你的爱就越强烈,我就越渴望拥有你。
杨杨,我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今生今世,无论你是否贫穷富有,生病或健康,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杨杨,既是你永远沉睡,我也要陪伴在你身旁,直到永远;
杨杨,既是你永远不会对我说,‘我爱你’,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杨杨,有时候看到别的恋人,相拥相依,灼热的情感使我多想让你用男人如山一样,宽阔厚重的胸怀将我拥抱,我心中越是渴望得到你的爱,你在我面前越是中规中矩。正是你行为的中规中矩,反而使我对你的爱不能自拔。
杨杨,好多时候,我真的想放弃,我觉得自己太苦,太累。我那么没有自尊的去爱你,你为什么像木头人一样对我?难道是我不够好,那你为什么不说,你说,我错在哪里?我改还不行吗?为了你,为了爱,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杨杨,我把心里话都对你说了,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说不喜欢我,我无怨无悔的会离你而且,给你充分自由的空间。”
王一一只手攥着杨杨的手腕,一只手轻轻的为杨杨擦洗脸颊。同时不时的向昏睡中的杨杨倾诉衷肠。
王一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杨杨的眼窝中。
“杨杨,你哭了,你会哭了!”
“你!你!你醒了?”
不知是王一的肺腑之言感动了上苍,还是冥冥之中,杨杨对王一的爱,使他无法放下。
杨杨眼窝中的泪水是王一的还是杨杨的?已经无法分清,是巧合,还是杨杨真情的必然流露?
不管是什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杨杨和着泪水睁开了双眼。
看到杨杨微微睁开了双眼,王一凝视着杨杨,思维瞬间凝固,精神呆滞,仿佛不认识杨杨。
瞬间的凝固,瞬间的呆滞过后,王一把手中的毛巾甩到病房门口,爬在杨杨身上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的王一,起哭声撼动了整个特护病区,照实让医护人员吓了一跳。
“是不是特护362病房的那个伤员病情恶化?”
“废话,362房的特殊伤员,体温一直在往下降,怎么会恶化呢?”
医生、护士闻听王一悲天动地的嚎哭,以为362病房的伤员杨杨发生了不测!大家相互质疑者,询问着一起向362病房奔去。
“祝福你!小伙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