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海相思,只想是三四月,五六年。
有谁知一别竟是数十载,半个多世纪。
电波穿越海峡,爱随电波涌动。
分飞天涯杳无音,今朝相逢电波中。
苍茫情海,痴痴的等待终有情。
“哭!哭!老头子,你只知道哭,你不知道这是长途,要是哭能让她们即刻回到你的身边,我和邹教授——弟弟都陪着你哭,傻帽一个,你也不问问她们,这几十年过的咋样?现在身体咋样?有没有像咱们一样,历经“风雨”,有时甚至是疾风暴雨的历练?她们是一家人,还是一个人在生活?”
“问那么多干什么?当年台湾也有‘肃清’运动,不定她们同样受过苦,有过难,往事重提,她们该有多伤心?不是要邀请她们回来的吗?那时,有的是时间,回来再问也不迟!刚才你还唠叨我,长途浪费电话费,怎么一会功夫就忘了?我怕问的多,让你妒忌!”
虽然杨德荣说,怕与前妻长时间再叙前言使郭晓燕妒忌,但对两位前妻的牵挂,思念仍然使他深陷悲喜交加之中不能自拔!所以,与郭晓燕说话的同时,一双眼睛又被泪水模糊使其一片茫然。
看着老泪纵横的丈夫,虽然结束了与海峡对岸亲人的电话,但泪水仍然在他的眼眶打转不愿离去。
看着丈夫饱经风霜的脸颊被泪水浸蚀,像个老小孩,郭小燕情不禁的也留下两行热泪。郭晓燕的哭是缘于对丈夫的疼爱,关系,她与丈夫杨德荣的哭,在内心感受上有着质的区别,她根本无法知道杨德荣的内心感受什么,她也不可能知道杨德荣的内心感受,虽然郭晓燕也曾有过亲人离散之疼。
其实,郭小燕希望杨德荣去关心和了解米华和张小兰的个人生活,除了关心,当然还有从自身的利益出发之缘由。她希望了解米华和张小兰在台湾的个人生活,但她又害怕事实真相与自己想象的背道而驰。
过去,虽然郭小燕与杨德荣在感情问题上,彼此有过伤害,但毕竟在改革开之放后,杨德荣与郭小燕都相互审视了自己,三十多年的朝夕相处,虽说不上相儒以沫,毕竟她们相互在晚年能够体谅对方,关爱对方,是彼此都享受了那份爱。
旭日东升,霞光透过高大的水杉射向大地之时;
夕阳西下,火红的落日映红大地之时;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杏雨梨花,百花吐艳之时;
浮瓜沉李之五黄六月,绿树成荫遮住了阳光,毛茸茸的绿地毯郁郁葱葱之时;
天寒地冻之十冬腊月,“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之时(雪梅卢梅坡);
秋风扫落叶,金黄的落叶在大地之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之时。
朝霞、黄昏、落叶、寒雪,在如此的自然风光中,多少次,杨德荣与郭晓燕,一对银发老人携手相伴的那份幸福与甜蜜;
郭晓燕不经意间为杨德荣整理衣冠时的那份关心与关爱;
特别是郭晓燕身着大红外衣,与杨德荣踏雪时,雪白之点点红,使他们无数次被摄影爱好者追着,成为他们镜头中的模特。
也许只有经历了坎坷,才知道拥有的珍贵。
也许只有经历了分离的痛苦,才懂得相伴的幸福
虽然郭晓燕,豁达的面对米华和张小兰的出现,一旦杨德荣真正联系上她们,郭晓燕的内心还是不可避免涌出了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米花和张小兰都是单身,从个人情感这方面郭晓燕知道自己的劣势。
如果米花和张小兰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郭晓燕就不用尴尬自己的社会地位。
如果米花和张小兰,都期望与杨德荣携手再续前缘,无论从国家的利益,还是家庭的角度,郭晓燕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毕竟她们都是从海外回家的游子。
一个人常年在家,无法体会家在生命中的地位。但对于一个客居异乡的游子,家是他们的希望所在,是根的源泉。
郭晓燕知道,自己始终没有离开过这片热土,家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对于米华和张小兰来说,对于家的渴望,也许她们做梦都在期盼回家。由此,于情于理郭晓燕没有不作出让步的理由。
郭晓燕陷入了两难之中。
“哥,知道嫂子们都健在,你应该高兴才对!”
看着哥哥涕泪交融,虽然邹教授无法体会杨德荣几十年相思之苦,但他还是心疼的亲自为杨德荣擦去眼角的泪花。
“哥!咱不哭了,把电话给我,按照小燕嫂子的意图,我与台湾的两位嫂子约定她们的归期,接下来就要合计一下,如何迎接她们回来才对。
回忆使你难过,也使你痛苦,无论你再痛苦难过、自责,毕竟都已经过去,成为往事,自责也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让你去挽回!岁月一去不复返,它不会因为你的自责而重新轮回,况且责任不在你,你们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才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我们还是面对现实,你说对吧!哥!
如果不是邹教授在场,郭小燕真不知该怎样去劝慰自己的丈夫。
两次拨通台湾的电话,在一番涕泪交融之后,悲伤难过,高兴交织,使杨德荣不得不将话筒递给邹教授。
“喂!嫂子,我是邹一江,嗨,我说这些干什么,她知道邹一江是谁呀!
杨德荣不停的哭,使邹教授和郭小燕不知所措,无奈,邹教授才从杨德荣手中接过了话筒!自报家门后有觉得不妥,不得不改变称谓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