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跑到门口,夜总会里看场子的就从里面外出追。
这时候唐洁的高跟鞋也跑掉了,她光着脚丫子,被我拉着继续向前奔命。
粗糙的柏油路面,很快就把唐洁细皮嫩肉的小脚磨出了血。
失去表皮的嫩肉跟坚硬的石子磕在一起,让唐洁每走出一步,身子都在颤抖。她很疼,但是她不敢喊,更不敢停下来,只能任由眼泪肆无忌惮的狂涌,冲花了自己打扮良久的妆容。因为她很清楚,只要自己稍微有点不听话,背后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分分钟就可以弄死她。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唐洁背了起来,卯足了劲往前跑。
大头没有食言,那辆黑色的轿车果然还停在了之前的地方。
我飞快的拉开车门,把唐洁抱了上去,王泽远紧随其后。
“快开车!”我对着前面大喊。
四只轮子飞速旋转起来,夜总会的辉煌灯火顷刻间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我舒了一口气,缓缓把口罩跟鸭舌帽摘了下来,
“居然是你!”唐洁看到我的时候,所有的委屈全都变成了惊讶。
“是我,”我抿着嘴唇,不好意思的对她说,“刚才那种情况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才会那个样子对你。”
“算了。”唐洁擦干了眼泪,淡淡的说道。
王泽远这才认出来,他一直想弄死的这个女人,原来就是为我们处理伤口的那个女医生。
“小姐姐,真的是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是你,我向你道歉,”王泽远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随即脸色一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歪着头,好奇的问唐洁,“你不是当医生的吗,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而且还跟那种恶心的家伙,做那种事情?”
我赶忙拍了一下王泽远,让他别再问了。
若是没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那个女孩子愿意昧着良心,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们刚才已经够对不起唐洁的了,现在真不应该再去触碰人家的伤疤。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唐洁淡淡的回道。
“不说就不说,”王泽远把头扭向了一边,“反正我也挺喜欢你的,这票一做我就有钱了,你们那行的规矩就是掏钱就陪的吧?”
“你!”唐洁咬着小嘴唇,明显生气了。
我向王泽远使了个眼色,又赶忙向唐洁解释:“他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基本不用大脑思考问题,你千万别生气。”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都是那个样子了,你能好到哪去?”唐洁撅着嘴巴,把头转向了车窗那边,“行了,你们都别跟我跟我说话了,我一个人想静一静。”
旁边的两个人都生了闷气,唯独夹在中间的我最难受。我叹了口气,默默的欣赏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唐洁突然推了下我的胳膊,问我:“你们两个这是要到哪里去?”
自从行动开始,我们就是在听大头指挥,所以去哪自然也是由大头说了算。
于是我开口问大头:“锋哥是要让我们在外面暂住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吗?”
大头沉默不语,却猛踩了一脚油门,把车子开的更快。
王泽远有些不服气:“我们问你话呢,你听到没?”
大头还是没说话,王泽远气的去拽大头的衣领。
结果他刚把身子伸到前面,便立即大惊失色,嘴里蹦出一句:“你他妈根本不是司机!”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副驾驶座上竟然还坐着一个人,王泽远刚喊了句“停车,”副驾驶坐上的人,就把刀子架在了王泽远的脖子上:“都别动,不然老子马上弄死他!”
“泽远,别动!”我急忙安抚王泽远的情绪,旁边的唐洁紧张的看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我拽着唐洁的小手,然后问前面的混蛋,“你们是谢家的人,对吗?”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老板可是等你很久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为了那二十万,大头果然还是将我跟王泽远无情的出卖了。
在进去砍人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强劲的心跳声,因为我害怕,自己跟王泽远会毁在大头的手里。
但是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跟之前相比,我反倒多了几分坦然。
换句话说,之前我都是因为害怕而害怕,但知道结果之后,我已经彻底释怀了。
“你把刀子拿开吧,”我对前面的人说道,“我们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就没再想着逃走,你现在这个姿势,不仅我兄弟难受,你自己也不好受。”
那人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的拿开了刀子:“我警告你们,千万别耍花样,不然就你们这身板,老子随随便便能打十个。”
“你放心,我们清楚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我一边说话,一边向王泽远使眼色,让他一定要保持冷静。
车上不是动手的地方,要是真打起来,开车的混蛋一旦掌握不了方向,出了车祸就是两败俱伤的惨剧。
汽车在码头缓缓停了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立马一拥而上,把我们从车上拽了下去。
“怎么还有个女人?”领头的问。
“管他呢,反正到深夏还有一段路程,我看着小妞长得还不赖,哥几个刚好在路上好好爽爽。”提出这个建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