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吉豪的爸爸一下反应过来了,“那,那我们吉豪的事就拜托你了,这孩子一向注重仪表,麻烦你让他尽量光彩地走。(..).iyog.”
我点点头,大多家属最后只剩这一个朴实的要求了,我很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
林吉豪的妈妈回过神了,连忙拉住我,“大姐啊,你就是为我们吉豪化妆的吧?他的脸可要好好弄弄啊。简直是太惨了,咋见的人啊?那个该死的王八蛋,酒后驾车,在吉豪身上碾压了一遍又一遍。”
林吉豪的妈妈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几乎哽咽了。
醉驾?反复碾压?我心里一咯噔,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件普通的车祸案件,里面确实大有隐情,怪不得林吉豪身上如此惨不忍睹呢。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尽全力把他修饰到了最佳状态。我也想他体体面面地走,这不但对你们是一种慰藉,也是对死者最好的尊重。”
我真诚地说道,或许是这番话,一下戳到了林吉豪爸爸的泪点,我看见这个刚毅的汉子也情不自禁用衣袖擦拭眼角了。
“叔叔,还有一件事跟你说,刚才我给他化妆时,发现了他一个秘密……”我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
他们一下瞪大了眼睛,激动地看着我。“你,你说啊,到底什么秘密?”
为了让他们更信服我,我稍作了一下停顿,飞快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接下来说出的话,可不是任何一个普通人能相信的。
“我刚才给他化妆时,发现他的右手一直在颤抖,好像很着急很恐慌的样子……”
“啊?你说什么?肯定是我们吉豪死得冤啊,不行,我要去看他,他肯定很多话跟我说呢。”林吉豪的妈妈一下打断了我的话,并急着要往里面冲去。
我连忙拦住了她,“阿姨,你不要急啊,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在我们这行里,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多半发生在因意外或突发疾病猝死的死者身上。因为他们死得突然,有些事还来不及给亲人交代,在没化成一堆骨灰时,魂魄是尚有一丝记忆的。”
“喔喔,那你说吉豪说了什么啊?他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要不就是他知道谁是幕后凶手?”林吉豪的爸爸十分聪明,一下?***隽酥氐恪?b>
我愣了愣,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免得多生事端。
“不是啊,他只是说了一样东西,麻烦我去家里取来,交给他的一个哥们。他这个哥们最近出远门了。本来打算回来后给他的,可如今却……”我低下头,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实则是在不动声色打量他们的神情,不过还好他们显然是相信我说的话了。总算蒙混过关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就是说吉豪有之前答应给别人的东西,如今委托你帮他送出去,是不是?那是什么东西呢?”
我点点头,看来还是男人的理解力强点,即使满怀伤悲,也能快速理出事情的头绪。
“叔叔,能不能尽快让我去取,这是一个日记本。但据说对你儿子的朋友很重要的。”
林吉豪的爸爸点点头,于是我们三人径直打了一辆车离去。
半个小时后,我怀揣着一个黑色的日记本离开了林吉豪的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翻看了一下。发现全是外文,一个字都看不懂。幸好首页有一个赠语,和名字是中文的,在底部有一串数字,我数了一下。11位,估计就是那哥们的手机号吧。
我边走边拨通了这个号码,却意外得到欠费的提示音,我略略有点惊讶,毕竟这年头会欠费的年轻人简直是微乎其微,手机已经成了人们每时每刻必备的消遣品。
不对,这是不是代表这个叫刘线军的,遇到了某种麻烦,是他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不过我想再多,也只是瞎操心。毕竟只有这个手机号码的线索,我除了等待电话能打通,似乎别无他法。
回到家,我把日记本丢在桌上,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简直是太畅快了。
不过这当口,我一下想到了另一件事,要是和刘线军许久不上的话,那我就只有再去找林吉豪的父母,说配冥婚的事了,毕竟是答应过的,也不能失信啊。当然刘线军能出现最好不过了,我也希望他们俩能上来见一面,诉诉衷肠。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我**后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眼前一会儿晃动的脸,一会儿晃动林吉豪的脸,最后还依稀回到了童年,和关关姐一起嬉戏的时光。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我猛地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姐姐,姐姐,快来啊!”
我一下清醒了翻身坐了起来,外面月色如水,一张脸就这样贴在玻璃窗上,死死盯着我。
此刻我心中居然没有怯意,因为这个声音真是非常纯真的,他就是小皮,黄泉村别墅的小皮,他竟然跑到这儿来找我了。
我连忙冲了过去,打开了窗户,小皮俏皮地对我一笑。
“姐姐,你咋那么多天没有来了,我想你了,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又变严重了?”小皮翻弄着眼皮给我看。
我猛地涌上一阵愧疚之意,是啊,这些天杂事太多了一件接一件的,我几乎忘了小皮的存在。
如今看来他的眼睛确实在卷土重来,再不给他看看,之前的治疗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我连忙把小皮拖到房间里,刚准备开灯,他却大喝一声不要,我这才想起他可能是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