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杞纱一时接不上话,她以前可从没有遇见过有如此厚脸皮的人,当然了主要是因为她一直宅在家里,连个说得上话的友人都没有。想起昨日他忽悠着儒生先生让自己做题术,她就该知道这人的口才绝对比她要好上许多。自己如若不能在第一时间把他的嘴堵上,那么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打定主意后,纪杞纱并未再去理会曲离笙,想借由什么东西来分散她现在的注意力。她开始打量起四周,发现自己果然又被他给带到了昨日才来的竹木屋。随即又想起昨日离开之时,晨风先生所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事隔一天,自己又来了这里。
竹木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哦不,应该说是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床是竹制的,椅是竹制的,唯有那一张桌子是木制的。只是是什么竹,什么木,纪杞纱不懂,她也不想懂。桌上杂乱的堆了一些东西,有羊皮纸、竹简、笔、草药、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纪杞纱走上前去,伸手想拿那羊皮纸来看看,毕竟在看电视时,羊皮纸里总是会藏着一些秘密,比如鹿鼎记里二十四章经里藏着的羊皮小碎片。
曲离笙见她下了床,那就意味着那床现在是空着的,空着的床不就意味着他可以上去歇歇了。刚刚把纪杞纱抱过来,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啊。
曲离笙速度地翻身上床,床对他来说有点小,所以他调了下身形,面对着纪杞纱侧卧着。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随便乱动这屋里的东西了。”
纪杞纱收住了那只快要接触到羊皮纸的手,然后疑惑地看向曲离笙。
“晨风先生不喜他人动他的物品,所以谁知道这上面是不是涂了什么东西。”
也是,都说这晨风先生是个怪人,还真指不定在这些个东西上弄点什么也不一定。纪杞纱心有余悸地站立好,见这屋里也没什么可研究的,便打算离开这里去四处逛逛,毕竟来这书院这么久,她还真没有单独一个人晃过。
“怎么,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么?”
“。。。。。。”
“唉,我可是好心地把你从之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你竟然不感恩图报,还和我闹情绪。”
“。。。。。”
见纪杞纱真得不打算回应他,而且人也快要离开竹木屋的时候,曲离笙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脸上也不复之前的调侃,一片清冷。
闻言,纪杞纱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是定定地站在门口处。
“我只知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另一个人。”不要怪她疑心病重,从复生起的那一刻,她便是一个人了,在这个时代里,她必须要小心谨慎地活着。
曲离笙看着纪杞纱的背影,隐隐透露着点孤寂感,嘴里喃喃道:“你真得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纪杞纱朝天翻了翻白眼,废话,本姑娘心理年龄有28岁了,怎么可能是你这等小p孩可比拟的。
“你也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纪杞纱转身反驳道。要是在现代,十五六岁的孩子哪会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的。
“好吧,我们俩个人半斤八两。”曲离笙耸了耸肩,嘴一撇,说道。
这副模样到是有点一符合他现在的年龄,纪杞纱心里暗道。
“说吧,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个书院似乎太过无趣了,而你却能让这个书院有点生气。”是的,这个书院太无趣了,先生勤勤恳恳地授课,学生勤勤恳恳地学习,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却打破了这个现状。所以那个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听了这个理由,纪杞纱的嘴角都抽搐起来了,她自认自己在这书院里可是乖得很,可没有做过什么出阁的事,怎么就能让这书院有生气了。
“大表妹,有些事情是在无形中就会产生的,比如说你现在的这个称呼,不是也影响到了其他人了么?”曲离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说道。
“嗯,是啊,这称呼也是拜你所赐。”纪杞纱皮笑肉不笑道。
“这又有何不好。”曲离笙理所当然道。
“是啊,如果有一大票不甚相熟的人喊你表弟,你又是何感想。”纪杞纱木着脸说道。
“哈哈,你这个比喻就算了,那些人看到我都想离我远远的,又怎么会这么喊我。”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语,我的处境可是比你还要恶劣千百倍。
“这说明了什么,做人太失败?”
“呃。。。”这一次轮到曲离笙被堵了。是啊,还不是做人太失败了,以至于自己根本连个友人都没有。不过也无谓,以前没有,不代表着以后就没有了,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也许有一天突然横生枝节,多了那么个人出来,比如眼前这个笑盈盈的女娃娃。
纪杞纱当然要笑了,刚刚自己被他一句话给堵得多憋屈。看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心里自然是得意非凡,不由孩子气的想,让你得瑟,风水轮流转了吧。
人一开心了,话就多了,“唉,胖子,你从没想过要去减肥么?”
初听减肥二字时,曲离笙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跳脱得也太快了吧。可“减肥”这二字虽然没有听过,但是从这字面上理解也不难猜出是何意。这丫头还真是奇特,自己创的词儿?
曲离笙一反之前的调笑,整个人都沉默了,似乎那两个字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憾一般。
纪杞纱以为减肥这二字是他的禁忌,所以看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