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一针解酒,必须得取指肾。
指肾穴由三点组成,无名指首节中央线外,开两分之中点一穴,其上三分与其下三分各点一穴,方能取成。
也就是说,我就算一点差错都不出,至少也得扎上三针,才能取了这指肾穴。但是,我跟薛姐吹的牛逼是最多只要一针。
“你不是说只需要一针吗?”见我连着给了三针。薛姐笑呵呵地打趣起了我。
“是一针啊!一针一穴,一穴一针。”我强词夺理了起来。
施完了针,身体很快便有了反应。我赶紧跑到了一棵大树背后,小解了一下。酒精这玩意儿,它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我这解酒的方法,其作用原理,便是让酒精直接排出体外,避免其溶入血液。
“这么快就好啦?”薛姐见我在撒完尿之后,脸立马就不那么红了,身上的酒气也散了不少。因此显得有那么一些吃惊。
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村里死人了吗?可不管是爷爷,还是刘大头,都没说这事儿啊?
前面出现了一个送葬的队伍,锣鼓声和鞭炮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这些送葬的。穿着打扮,跟普通的村民没什么差别。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都是那么的陌生,我全都不认识。
虽然近些年回五林村的次数不多,但不管是村里的人,还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我至少是挂得住脸貌的。这些送葬的,肯定不是附近的人。
他们上了那条小路,那是到老人山的。从五林村去老人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别的路。全都走不通。
不是五林村的,也不是附近村子的,却送葬去老人山?也就是今天晚上,刘大头要去老人山上打生基。这两件事,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我和薛姐离他们有些远,而且还刻意躲到了刚才我撒尿的那棵大树背后,送葬队伍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
在他们走远之后,我便带着薛姐,悄悄跟在了后面。
送葬一般都是凌晨,现在刚到子时,在这个时候送葬,有些太奇怪了。
我问薛姐,在这个时间送葬,有没有什么说道。薛姐说她卖了这么久的公墓,还从没见过有谁家是在夜里送葬的。这事儿新鲜,她也是第一次见。
送葬的队伍已经进了老人山了,他们爬到了半山腰,停在了那个坳氹里。
这地方,三面不透风,一面不着水,就算是我这不怎么懂风水的,也看得出来是块死地。在死地葬先人,不是要给后代子孙谋福,而是要谋他们的命。
刘大头来了。他一手提着帆布包,一手拿着老白干,晃晃悠悠的,边走还边哼着比鸭子健
薛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地方,她似乎是在感受那块地的气场。毕竟。龙穴这玩意儿,从来都藏得很深,不易被人发现。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的,多半不会是真龙之穴。
龙穴藏死地,也不是没可能。
“不对!”薛姐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一块死地,没有半点儿生气,更别提真龙之气了。在死地葬人,还选在这个时辰,他们跟死者,是有多大的仇啊?”
入夜之后,山里的空气有些湿,地面的泥土自然就松软了不少。我这什么都没拿的人,在地上都能踩出脚印。但是,刚才那一队送葬的。居然一个脚印都没留下。要知道,他们可还抬着棺材啊!
人走路都是会留下脚印的,莫非那些家伙不是人?
“怎么了?”见我流露出了一些害怕的情绪,薛姐轻轻揽过了我,说:“没事儿,姐姐在呢!”
“你能看出来,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吗?”我问薛姐。
薛姐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这时候,刘大头已经走了过去。跟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交谈了起来。
谈了一会儿之后,拄拐老头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刘大头。刘大头笑呵呵地揣进了兜里,然后拿起錾子、手锤,在那里叮叮咚咚地敲了起来。
“那个信封。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薛姐把嘴凑到了我耳边,很小声地问我。
在拄拐老头将信封拿出来的时候,我便觉得那玩意儿跟出现在药店门缝里的有些像。只是,出现在我药店的信封,装的是纸钱,而且就一两张,所以很薄。刚才刘大头收的那个,有两三厘米厚,若全都是百元大钞,少说也得有一两万。
“那颜色,那质地,看上去跟出现在我药店门口的,确实有些像。不过,信封大都是一个样,咱们也不能如此草率地断定。药店门口那信封,就是这拄拐老头弄的。”我说。
有个家伙打开了棺材盖,拄拐老头弯下了腰,把棺材里那人抱了起来,让其立在了地上。
那是个女人。面若桃花,穿着一身戏服,很是漂亮。不过,它是纸做的。纸人扎得如此逼真,如此栩栩如生,那本事,真是绝了。
棺材里不装活人,装纸人,这是要干吗啊?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疑问。
纸人的脸是正对着我的。它好像在对着我笑。越笑越真,慢慢地,它在我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美人。甚至,我好像还听到了戏声。是它在给我唱戏。唱得真好听。
“看什么看?一个纸人都能把你的魂勾了!”薛姐在我腰上拧了一把,把我痛得不要不要的。
可能是动作有些大,拄拐老头发现了我们。他拄着拐杖,一摇一晃,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