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秀男子显然也被同僚的这一番话说打动了,脸上稍有的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略作停顿之后才道:“博夫兄,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我一直存疑,如果说我们只是为了捍卫武道修行的崇高地位,那么作为修道宗派可以摒弃那些旁门左道的术法杂家,但是你我都清楚,术法的力量体系一样充满奥秘且不容忽视,或许他们有这样那样的限制,不像我们武道修行那样单纯而直接,但是一旦他们突破了某种壁障之后,所拥有的力量实际上也并不比我们武道力量逊色多少。”
矮壮男子讶然的回首看着隽秀男子,停住脚步,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对方那张白皙英俊的面庞上:“公瑾,你好像对此深有体会,莫非你曾经涉猎过术法一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昔日的朋友中曾经有沉迷于术法一道者,甚至不惜放弃了武道上相当的造诣,后来为了追求所谓术法上的提升,他离开了京都前往南方,这么些年来,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音信,但是我听说他曾经在大楚与妖族的战争中出现过,而且以术法之力映证天道,在那场战争中击杀了一名妖族强者,是真正的妖族天境强者。”
“哦?我有些印象了,是不是五年前那场战争,一个据说是术法师的角色用法术彻底封禁了一名武道强者,最终这名武道强者被一名普通士兵用寻常弓箭射杀,不知道是不是指此人?”
矮壮男子脸上露出震动的表情,五年前的那个消息当时震惊了整个沧澜大陆,无论是西陲的戎人,还是北方的大晋,一时间都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大晋甚至派出了专门的情报人员去收集了解这个情况,但是由于这件事情牵扯到妖族和大楚之间的战事,而那名术法师据说也在那一战之后消失无踪,妖族那边无从了解,而大楚方面也是闭口不言,大晋这边也没有收集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这事儿才慢慢平息下来。
“嗯,就是此人,但是他也只露过这一次面,便在无消息,后来我有人说他又去了西南的寮寨,想要研习黑巫术和符咒御尸术,但再没有消息传回来。”俊秀男子脸上很罕见的露出一抹伤感表情,“他其实在武道修行上颇有天分,但是就是喜欢钻牛角尖,而且太过于执着和沉迷外界力量的作用,所以……”
“也许是人各有志吧。”矮壮男子也有些感叹,重新举步,“走吧,都督也许正等着咱们的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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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我们回来了。”
深邃的座堂里自有一个长衫男子站在堂中,静静的看着悬挂在堂中的地图,秦陇甘凉,并代幽燕,北国河山,一览无余,除了京都晋阳一个显著的标志之外,另外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却被用丹朱标注出来,正是现在所处的蔚州。
“唔,坐吧,大饱眼福,还是大失所望?”长衫男子似乎全身上下都浸润着一种沧桑肃杀之气,在颇有些历史的陈旧家具映衬下,更加让他那略显清癯的面颊显得饱经风霜,一股成熟男性的自信、沉稳和大度就那么一点一点在光线中透露出来,说不出的温润淡然。
“噫?都督已经料到了结果?”隽秀男子一扬眉毛。
“不,以天权的脾性,要么就是他耀武扬威的肆虐一番,要么就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不太可能有中庸的解决办法吧?那种不分胜负的握手言和,似乎不是天权喜欢的结果,总不会他们还惺惺相惜,搞成了英雄惜英雄吧?”长衫男子显得很平静而淡泊,“我也不喜欢那样的结果。”
隽秀男子和矮壮汉子脸色同时一动,似乎体味到了长衫男子平静背后隐藏的峥嵘桀骜。
“都督,情况如您所料,没有和平的结局,白云宗何守成与青华门赵井泉一战,何守成被赵井泉击成重伤,险些命丧当场,秦阙制止了情势的进一步演变,丢下几句场面话,就此结束。”矮壮汉子言简意赅,几句话就把事情抖落清楚。
“何守成?是不是那个和兀突周旋千里潜入东海的漠北孤客?”饶是长衫男子已然是古井不波的心境,甚至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心旌还是微微一动。
漠北孤客何守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角色,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可以打发的,而且还能一战之下被对方伤得那样重,青华门新生代弟子中何曾有人具备如此实力?即便是首代弟子中的赤妙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至于说赵井泉的名字他也很熟悉,白云宗惨败那一战中,就是这个家伙想出了马车瞒天过海让青华门和兰若寺弟子趁机脱身的办法,而且据说马车上安放的大量法术装具也是出自这个家伙的要求,这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早就不看好那一趟任务,甚至为此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
“赵井泉没有动用法术装具就单枪匹马击败了何守成,而且是重伤?”长衫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从两人语气感觉得出来,赵井泉肯定没有动用法术装具,否则崔公瑾怕是早已经叫嚷起来了。
“对,赵井泉现场表演了他用佛宗拈花妙相和摩诃印融为一体的妙诀招式,一举将何守成击伤,若不是天权先行插手,弄不好就得惹出大事儿来。”矮壮汉子沉吟了一下才又道:“当时何守成使用的是玄黄霸拳,赵井泉也是在玄黄霸拳的威胁之下,临场爆发,破而后立才获得了突破。”
“临场爆发?博夫,你是说那个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