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术……”
“没用……”
“圣疗术呢?”
“不行,断裂面积和失血量都太大了,就算是圣疗术……”
“托比那,这孩子你一定要救救他……”
“对不起,朋友,能救他的或许只有他自己……”
“……”
昏昏沉沉中,康斯坦丁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世界一明一暗,好比狭小的房间唯一的烛火被风吹拂一般,神经仍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还没能适应这周围的一切。
一切又恍如隔世。
“我没死……”这是他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一个想法。
“我还活着。”他不想死,从来都不想死。
所以,只要还能睁开眼睛,哪怕他只能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只会是“我还没死”。
因为,他要活下去。
回应过来一切的康斯坦丁开始从床铺上挣扎想要坐起,但全身上下如血肉被掏空般的虚弱感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再爬起来。
康斯坦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经历了一场全身性的鲜血活动,强行活动了几次后,却都只能不了了之,康斯坦丁心头有些庆幸的同时也产生了十足的失望,无法从床上做起来,只能稍稍抬起手臂抹了抹脸,他开始观察这小房间的状况。
只是一眼,他便认出,这小房间绝对是那个老花匠的。
“克洛斯大人……”康斯坦丁试着叫出声,嗓音沙哑,嘴唇也痛了一下。
康斯坦丁这才注意,自己身体的具体状况究竟有多糟糕——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他身体一侧肩膀上的血肉!
虽然,那一侧的身躯几乎都用带子绑着,但这幅身体和心中的记忆都是康斯坦丁自己的,昏迷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也在这一刻开始慢慢的跃然心头。
想到那巨大的牙齿扎进自己皮肤里的痛楚,康斯坦丁心头就是一紧。
但比起那种疼痛而言,此时此刻他更加在意的是他的手臂究竟还有没有办法动弹。
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对他还算有些善意的是,他的手臂是有知觉的,只是肩头的伤口让他无法控制手臂抬起,康斯坦丁暂且松了一口气。
“吱呀——”
轻便的木门在打开的时候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康斯坦丁把头别了过去,看向小屋的房门口,走进来的却不是老花匠,而是老花匠的女仆长——莉莉丝。
“莉莉丝姐姐。”
“坦丁?你醒了?”莉莉丝看上去相当的惊喜。“噢!你醒了!坦丁你可算是活过来了!”
“呵呵……姐姐,我睡了有多久了?”
“我的光明神!坦丁,你快别动!”一个合格的女仆在照顾人这方面很自然就能做到无微不至,康斯坦丁还没说要动,莉莉丝就一脸担忧的跑上前。“你昨天刚被克洛斯他救下来的,他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这么重的伤势,甚至就连神官大人都说你可能撑不过去了……”
“那我还真是命大啊……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被克洛斯大人救下来……”康斯坦丁叹道。
“你呀你,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不用那么多担当,为什么偏偏还要逞强?你知不知道昨天克洛斯大人听到那个小女仆的话后有多担心你吗?”莉莉丝的口吻略带责备。
在无需以主仆想成、甚至不用以上下级的关系称呼的时候,女仆和孩子的关系就显得要融洽和谐的多了。
康斯坦丁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小她没事吧?”康斯坦丁问道。
“没事,没事,你的小女仆可是被你保护的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也就淋了点雨,不过她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没什么大碍。”莉莉丝顺手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将杯子凑到了康斯坦丁的唇边。
康斯坦丁抽了抽鼻子,他的嘴唇碰触杯沿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嘴唇上已然是结了一层薄薄的死皮,就连喝口水,都能感受出那抹薄薄的隔阂存在,他的身体同时也迫切的需要水,一杯下肚后,口腔里却越发的渴望水的味道。
“我还想喝……”他说了。
莉莉丝那双明眸中满是心疼,虽然和康斯坦丁接触的不多,但从克洛斯口中、和她所看到的事件当中她也能发觉,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着自己的一份责任和担当——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加之,这孩子的身世也确实可怜,父母被杀害、兄弟又毫无音讯,这番逞强的举动,让这位温柔的女仆长心中的母性已然被激发了出来。
一杯水又接着一杯水,一壶水就这么见了底。
“我再去给你换一壶,你等着!”莉莉丝提着空壶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康斯坦丁被自己喝水的速度挤的有些喘不过起来,躺在床上,此时此刻却有说不清的安逸。
而出门的莉莉丝迎面却也撞到一人。
“托比那大人你好。”
“他醒了?”
“嗯,他现在很缺水,已经喝完一壶了,我正要去给他重新准备。”
“去吧。”
“是,大人。”
简短的对话,来人的语气比较严肃,随后这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了这小小的房间里,康斯坦丁凑着窗外的光线看了过去,视线当中,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而壮硕的男人。
“你好。”康斯坦丁决定先打个招呼。
“你好。”男人的声音与他的样貌一样严肃。
由于他身材比较壮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