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中,恪王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出,自然贵不可言。
一时间,纳兰初在王府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与此同时,让众人不解的是,王府传出了恪王纳妾的消息。
明月急得团团转,却见纳兰初毫不以为意,便劝纳兰初防范。
纳兰初笑道:“怎么防?男人要纳妾,我身为正室,理应支持。”
“可妾室进门,会分王妃的宠。”
纳兰初道:“早晚的事儿。我怀了孕,他不找别的女人解决才怪,既然早晚都要找,我何必反对让他不快。”
其实纳兰初想,纳妾也算是如了她的意,有了妾,恪王进她房的日子应给会少些吧。每每与他交合,她便心如刀绞,理智的痛与欲的迷离交织,如临冰火缠身。
不过,她倒是越来越奇怪,和恪王相处时,为何她总是若有若无地感到一丝轻松。他分明对她厉声厉色,然她却并不觉得有何惧怕,反倒有些觉得此生如此便好。这个想法一出,她便觉得恐怕,长青还在等她,她不能沉迷恪王。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恪王府保住孩子,等长青回来。
明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纳兰初一个眼神止住。
白水见此,对明月道:“既然王妃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便不要再说了。”
明月迟疑着点点头。
恪王此次纳妾,纳的是礼部侍郎的嫡女,姓顾,进门便是侧妃,出身不低,若不是纳兰初怀孕,恐怕顾侧妃在府中的地位直逼纳兰初。
许是此次纳妾开了先例,各方世家纷纷给孟玥送女人,还算好了良辰吉日。
纳兰初拿着各样的美人图,看了半晌,忽略心头莫名涌上的酸意,对孟玥道:“妹妹们进府,望王爷雨露均沾。”
孟玥死死地盯了他半晌,终是愤愤而去。
七个月后。
纳兰初拿着信件,冲到孟玥书房,质问道:“为何要害他?他已被你逼出京,为何你还不放过他?”
“我以为,你知道原因的?”孟玥冷冷道。
纳兰初有些底气不足,却仍是说道:“我怎么知道。”
孟玥嘲讽道:“你怀着本王的孩子,却想着有朝一日和他走,你说,本王会放过他?会留他命?”
纳兰初小脸一白,原来,他都知道。
心下情绪难以言说,突然在这时,腹间阵阵疼痛传来,她轻轻捂着肚子,却觉得小腹渐渐往下坠,而下身,早已血水成灾。
她惨白着脸,忍着痛意道:“孩子要出生了。”
意识也越来越松散,纳兰初只记得孟玥抱她进了屋,然后产婆来了,然后……然后就是腹间彻骨的痛……
孩子哭声传来时,她听见产婆欣喜说道:“是位公子。”
再下一刻,床边来了个男人,纳兰初涣散着眼神,来人的模样她看不大清,那感觉却甚是熟悉。
那年,他带着目的接近她,她以为自己的小计俩能骗到他,却不料那不入流的伎俩他早已看在眼里。进而引她进自己的套子。
她和他之间有过误会,有过算计,却是源于那不知何时深种心上的情,有了爱情结晶。
他是月,但她也叫他长青。
孩子的哭声犹在耳边,纳兰初扯出甜甜地笑,唤了声,“长青。”
她不明白,为何‘长青’在听到她唤她名字时,怒含满面。
而屋中产婆,在听见这句话时,都惨白着脸,扑跪在‘长青’身前,称自己不会乱嚼舌头,并连道饶命。
月子完后,纳兰初便带着孩子搬回望玥阁。
孩子叫孟天昊,听说孟玥亲自取名,还在取名那日,让他的孩子做了世子。
对此,纳兰初有些担忧,也多少有些愧疚。
担忧孟玥有朝一日发现昊儿不是她的孩子,从而恼怒之下,杀了昊儿。
而愧疚的却是,她觉得自己似乎对孟玥太不公平。想想本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却为别人养着,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何其残忍。
有了孩子,纳兰初便将大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若说以前对管理恪王府放了四分心,如今,她却只留了一分,其余心思只为孩子。
但一年后,恪王世子便被恪王之母谦贵妃抚养,纳兰初只有进宫时,才能看望世子。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只知道,此事恪王同意,恪王妃也没有意见。
有王府丫鬟说,世子被送进宫的前一天,曾见纳兰初出了院子,去向不明。
再过一年,恪王戍边,同时查出纳兰初对妾室下药,于是,纳兰初被禁足。
孟玥出征那天晚上,纳兰初亲自将这几年来,对远方人思念的信件全部装进箱子里,并吩咐白水明月道:“以后,不可再提长青,那些记忆就让它远去吧。”
明月只知道纳兰初这几年牵挂柳长青,并不知孟天昊的由来,对纳兰初这番话,她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然而白水却担忧地看着纳兰初,咬牙不说话。
纳兰初叹一口气,与孟玥成婚后的几年发生了太多事儿,那些痛已是麻木。
纳兰初曾问白水,“为何这几年,我感觉我爱的人不是长青,而是王爷?最初我以为是错觉,后来的事情,却让我越来越确定。你说,这是为何?”
白水思量着道:“听说爱一个人,心会痛,王妃对柳公子或是王爷,有过心痛吗?”
“对长青没有,只是对王爷……”纳兰初想了想,“有,当他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