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子只见湘姑姑已经醒了过来,整个人瑟缩一团坐了在床角,身体抖过不停,郑馨想要上前安抚她却被她一手推开,脚下一个踉蹌差点往后跌倒,幸好郁锦商和温玄瑾就在她后面一把扶住了她br>东陵慕英也顾不及郑馨,只赶紧去看湘姑姑并抓住她的手,道﹕“湘姑姑,你冷静点,我是慕英…看著我…”
也许温玄瑾说的不错,湘姑姑好像真的只亲近东陵慕英,其他人靠近她都抗拒,听见了东陵慕英的声音她还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慢慢抬头时目光裡还带著一丝警惕,可是当真的看见了东陵慕英时就二话不说的抱著她,按理说她的年纪足以充当东陵慕英的母亲,可偏偏对她却依赖得像个孩子。
东陵慕英让郑馨把湘姑姑的药汤拿进来,待郁锦商他们退出了房间后只剩下她和湘姑姑两个人,边给她喂药边看著她带著如孩子天真般的笑容看著自己,东陵慕英没有说半句话,但神色却不大好像是满怀心事似的。
东陵慕英在房间裡又点上了安息香,待湘姑姑睡过去以后才退出房间,温玄瑾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前,“慕英,她怎样了?”
东陵慕英道﹕“她睡著了,我想去太医院看一看,这裡就交给你们了。”说著,拿起放在一旁的斗蓬便转身离开。
“慕英她是怎麼了…”温玄瑾话还没说完,只见郁锦商又披上了斗蓬,“温玄瑾,这裡你好好守著。”拋下了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温玄瑾忙喊著他也来不及,这两个人的态度都让他摸不著头脑,“这两个人到底是怎麼了?”
“慕英…”东陵慕英刚走到外面,背后就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郁锦商。
东陵慕英停下脚步等他,朝他一笑,道﹕“郁大哥,我只是去太医院看一看郑大人,你不是怕我会走丢吧!”
郁锦商给她撑起了伞并肩而行,“夜路难行,而且你也喝了不少酒,多一个人陪著也是好的。”
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就这样走著,突然东陵慕英嗤声的一笑,郁锦商愣了愣,望住她笑著问道﹕“你笑什麼?”
东陵慕英抿嘴摇了摇头,却还是掩不去脸上的一丝笑意,只低下头笑著说﹕“没什麼,只是想起莞香说过喜欢下雪的日子,觉得在雪地裡走著尤其浪漫,今天我体会到了。”
郁锦商愣了,回神过来不禁仰天大笑,道﹕“东陵慕英就是东陵慕英,任何人都及不上,明明满怀心事的却还能云淡风轻的说玩笑,害我还為你担心呢!”
东陵慕英摇头一笑,道﹕“莞香今天跟我说的话的确让我耿耿於怀,可是刚才我又想就是一直愁著脸也未必能把事情解决,还不如缓一下不更好吗?”
郁锦商低头笑了笑,道﹕“说得也有理,那麼莞香跟你说了些什麼,我跟五爷都察觉了你们二人走出房间时神色就有点不妥,只是你们不说我们也只好不提,那麼现在可以说了吗?”
东陵慕英看著郁锦商,敛了敛笑容,道﹕“莞香跟我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在她给湘姑姑把脉时发现她脉像平和,莞香说湘姑姑当时脸青唇白,呼吸急促,而且手接著胸口像是很辛苦的样子,脉像应该是急促紊乱,可是她的表现跟脉像却是两极。”
郁锦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嗯…那可能是她装出来的。”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可是她当时真的很辛苦的样子,不像是假的,那麼第二件事呢?”
东陵慕英忽地停下了脚步,“莞香怀疑湘姑姑。”郁锦商愣了愣,但她看著自己的目光格外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东陵慕英收回目光又继续举步前行,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莞香说她刚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挥之不散,可是我们一心只在谭姑姑身上明显都没有留意到,莞香却留意上了,莞香又告诉我她分别在谭姑姑的处所和在给湘姑姑把脉时都闻到了跟屋子裡一模一样的香气,刚才我给湘姑姑喂药时特别留神,在她身上的确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可是在谭姑姑歇下的屋子裡却只有安息香的味道。”
郁锦商听著不禁皱了皱眉头,不慍不火的问道﹕“莞香就是凭著那些所谓看不到的香气推断一个神智不清的女人有可疑,甚至是兇手?那麼原因呢?她為什麼要杀那麼多人?”
东陵慕英嘆了口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这便是我头疼的地方,说实话我心裡是偏向湘姑姑的,不知為何我对她有种心疼的感觉,虽说看她也是宫裡的老人了,但在宫裡讲求的是关係,湘姑姑这种既没有主子在背后又半傻不疯的连新进宫的宫人也敢对她随意打骂。
我曾经问过我宫裡的小离可否知道湘姑姑是个什麼样的人,她说自己跟湘姑姑接触极少,但觉得她虽然平日傻傻的,却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任谁对她打骂她都是不声不抗,所以宫裡的宫人要是受了气没地方撒就都会找上她,还有说她特别喜欢小动物,也许是孤独吧!所以要说她是兇手我也不相信,可是莞香却问了我一句,如果她不是主谋而是帮兇呢?”
郁锦商问道﹕“你是说也许是有人在利用湘姑姑?”
两人走著快到太医院,东陵慕英却停了下来拉著郁锦商,道﹕“郁大哥,你去看一看郑大人的情况,问一下他的伤势究竟到了什麼地步,我想去一下琉璃宫和谭姑姑住的地方,也许还能找到些我们看走眼的。”
郁锦商看著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