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好险!
直到上官无伋跑出五条街后,仍然是心有余悸。
差那么一点点,她这条小命就要丢在繁台之上了。说起来还要多亏了瞿心竹,要不是她的那幅画像,她也不能急中生智演这么一出苦情戏,把自己的老爹都给忽悠了。回去以后一定得向沈昌多要几颗烟雾弹,然后在烟雾里加上剧毒,最好是她闻了没有事而侯子轩一闻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的那种。
说起来嘉靖身边那个变态老太监好像有一颗避毒珠,还是嘉靖御赐的。那笨蛋朱载圳手里是不是也应该有几颗?如果我能弄一颗来含在嘴里,那就能学老太监那样在衣服上洒强效的逍遥软经散,让侯子轩那个老疯子......
“无伋!无伋!”
远处有人在喊,她只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继续埋着头在人群中往前走。不是她反应迟钝,而是天下间实在没有几个人会这样叫她的名字,就是笨蛋朱载圳也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脱口而出过那么一两次。更何况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恢复过来,此刻的脑海里只剩下那幅画在不断地盘旋。
白色的雪地,挺拔的身影,古朴的宝刀,凌厉的杀气......
她突然一震,停下脚步。
刀?
侯子轩的兵器不是成魔的青釭剑吗?怎么又改用刀了?还有刚才那可怕的刀气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空着手的,为什么凭空会多出两把刀来,还准确地劈落她的佩剑呢?
将无形的刀气幻化为有形的刀锋,这个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呢?还有侯子轩的身影似乎也似曾相识......
“无伋!”
上官无伋猛地抬头。
这回她听清楚了,是冷焱的声音!
果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这个“开封城的第一男子汉”一身劲装、背负宝刀,英姿勃发地自街头走来。他一边喊,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和独臂的造型显得分外醒目。
“无伋!无伋!”
这笨蛋!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我逃命的时候......再让他这么喊下去非把侯子轩招来不可!
上官无伋暗暗着急,突然瞅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卖杂货的小贩,急忙快步迎上去,装作匆忙地撞了他一下,施展闻聚福亲授的“偷龙转凤”绝技,将筐子里的一顶价值二十文钱的竹笠顺手牵羊,戴在了自己头上。
“无......”
当冷焱再次张口时,已经被她一把拽住衣领,闪电般拖进了路旁的裁缝铺里。
“是我!”
她眼捷手快,准确地抓住了对方想要拔刀的手。
“无伋?”冷焱惊讶地看着她,“原来你在这?那我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还说!”上官无伋先警惕地打量门外的情形,这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再让你叫几声,我的小命就没了!”
“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约好在繁塔前碰面吗?”
“别提啦!我刚才......喂!”她突然拍了一下柜台,凶巴巴地瞪着这个正惊奇打量他们的伙计,喝道,“看什么看!还不滚到里屋去!敢偷听本姑娘说话,小心我把你耳朵割下......”
察觉到冷焱严厉的眼神,她识趣地停了下来,拉着他走向了店铺的角落。
“我刚才遇见他了!”
“谁?”
“就是......就是要杀我的那个人!你不是知道的吗?”
冷焱明白过来:“你父亲?在哪遇见的?”
“就在繁塔前面!他厉害得不得了,我差点就没命啦!”
“那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逃来的!”
“他要杀你?”
“废话!他要是不杀我,我就不会呆在开封,更不会摆什么擂台了。你以为我喜欢每天被人当猴耍啊!”
冷焱怀疑地看着她:“他真的要杀你?”
“对!”
“你从哪看出来的?他伤害你了?”
上官无伋伸出自己的右手。为了不惹人注目,她已经擦掉了血迹,只有虎口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痕。
“就这个?”冷焱还是看着她,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了。
“这......这是前兆!”上官无伋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小伤口没什么说服力,不觉提高了音量,“他先打落我的剑,接着就要杀我!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儿都到阎王殿报到了!”
“你怎么逃的?”
“就是......就是......你管我怎么逃的!反正我是没地方去了,富贵山庄绝对不能回,说不定他就在那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沈老板在那,他可以替你求情。”
“得了吧!”上官无伋冷哂道,“就他那种人,我还不清楚吗?如果我能杀得了侯子轩,他或许还会帮我。可我现在连侯子轩的一招都接不起,他躲着我还来不及呢,哪会替我求情!”
“他是你伯父,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这算客气地啦!别人是老狐狸,他就是只秃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哎呀!你不会懂的!”她烦躁地甩甩手(说实话这伤口确实不怎么痛),可怜兮兮地皱起了脸,“我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宣传什么辈分礼数吗?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冷焱终于不再追问,平静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探清了情况再想办法逃命。反正我现在还不能出城。如果侯子轩真的到了富贵山庄的话,沈昌为了保住自己一定会把屎盆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