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石见她停止了挣扎,手上的动作便也轻了一些,不象刚才箍得那么紧了——人都是这样,你越要挣扎反抗,他越要对你施以高压束缚,你若示弱一分,那么他的压力自然也就要减去一分,因为所有的人都只喜欢别人顺从自己的意愿,这就叫做吃软不吃硬,对于被束缚者来说,也有一种说法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在吃软不吃硬的人面前,先装一下孙子,再瞅机会反击。
周虹明知对方不会放开自己,但自己突然停止挣扎,对方本能地也就会缓和一下手劲。哪怕对方缓和的力度是微不足道,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齐石手上的力气减小之机,周虹突然用力一头撞向他的胸脯,齐石没有提防,向后倒退了一步,右脚踩在了一块松动了的岩石上,整个身子顿时往后倾倒——由于他身后便是悬崖,而刚才大雾弥漫,他竟然没有看到自己是站在悬崖边上,结果叫周虹一撞,顿时便被撞出了路面,直往悬崖下坠去。然而他的手仍然紧扣着周虹的腰,周虹也不幸被他带了下去,两个人的身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浓浓的白雾中!
这一下突起变故令安德烈、鲍和那个中国人也措手不及。安德烈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用结结巴巴的中文问道:“王先生,怎么办?齐石先生会不会有事?”
王先生白了这老外一眼,心道:“这么高摔下去能没事吗?”
鲍见王先生不说话,立刻掏出一把刀子顶住了王先生的心口道:“你,下去,找齐石先生!”
这王先生吓得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这安德烈和鲍都是具有特工身手的人,若是把他们得罪了,那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完了,虽然自己是地头蛇,他们有求于自己,但也不能过分在他们面前拿大,否则狗急了都要跳墙……
他叹息一声,在心里恨骂齐石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在这荒山僻岭、山道险要之处玩妞,现在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这悬崖既不知道有多高,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是水潭还是硬地?如果是水潭,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是硬地,那就只有死翘翘了。他抱着去捡骨头渣子的心态,带着两个老外循路下悬崖去……
却说向秋玲见杨浩将抬起的枪口又放了下来,不由吃惊道:“怎么了?”
杨浩吁了一口气道:“这头牛先不要杀——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头牛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向秋玲听杨浩一说,也不由低下头思索起来。是啊,这幽深的地底为什么会出现一头古里古怪的牛?而且是真正的家畜——一头鼻子里穿着牛缰绳的大水牛,不是野牛之类。她抬头望了望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小洞,摇摇头道:“它不可能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
“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杨浩目中放出了光芒,“它的身躯这么庞大,绝对不可能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这说明这底下一定另有通道。”
杨浩说着,以手撑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同时伸出手去拽向秋玲起来。
向秋玲却疑惑道:“可是,咱们怎么解决吃的问题?”
杨浩道:“这头牛不能杀——你看它全身湿漉漉的,一定是从哪里淌水或者游泳过来的,咱们现在体力衰竭,必须要借助畜力!”
“可是……”
“先忍一忍好吗?等找到了出口,还怕没有吃的吗?”
向秋玲点点头道:“那,好吧。”
杨浩扶着向秋玲一直走到那头大水牛旁边,杨浩看了看宽阔的牛背,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道:“你敢骑牛吗?”
“骑牛?这可是我的老本行,不过有好多年没有骑过了。”杨浩原以为会从向秋玲嘴里听到否定的说法,没想到她竟然说骑牛是她的“老本行”,不由大为吃惊。
向秋玲见杨浩脸色讶异,忙微笑道:“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也做过放牛娃——我还会扶犁耕田呢。”向秋玲苍白的脸上飞上一团红晕。
杨浩笑道:“真不简单呀。”
“这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我家没男孩,我父亲就把我和姐姐当男孩使。”
杨浩点头道:“农村的女孩原本就比城里的女孩能干些——好了,我扶你上牛背。”杨浩说着,将向秋玲抱上了牛背。
这时那牛本来是卧在地上,背上忽然爬上了一个人,顿时有些惊慌,四蹄一蹬便站了起来,撒腿想要奔逃——然而它鼻子上的牛缰绳已经被向秋玲牢牢牵住,向秋玲的嘴里同时发出“吁”声——这是山里常见的吆喝牛的口令声,这牛听到吁声,再加上鼻子被牵住,挣扎了两下便安静了下来。
杨浩惊喜道:“你果然是行家!”
向秋玲微微一笑道:“你也上来吧。”
杨浩摇头道:“这头牛呆在这里的时间一定也不短,体能可能也消耗得很厉害,我还是不要加重它的负担了吧?”说着,牵过牛缰绳,慢慢前行。
“牛有牛道、马有马路,咱们只要按照它的蹄印以及它拉的粪便走,就能找到出路。”向秋玲介绍道。
杨浩道:“我知道,所有的动物它们都会走自己惯常走的道路。”他走了两步,忽然往旁边跑去。向秋玲诧异道:“你干嘛?”
杨浩不答,却从土里拔起一样东西,很快又跑了回来,接着将那东西插入了衣领里——向秋玲瞥见了那东西反射的寒光,才知道是杨浩的大刀。他刚才掉下来时,大刀也摔了出去,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