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忽然朝黄跑跑咆哮道:“黄跑跑你这个垃圾,你就不配值得表扬!”
杨浩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忙疑惑地问道:“黄跑跑怎么了?”
谢可声嘶力竭道:“这个黄跑跑,你说他象话不象话?大家都在打怪,他一个人却躲在座位底下当缩头乌龟,他简直连女生都不如!”
大头道:“不要拿他和女生比。拿他和女生比,简直侮辱了女生!”
杨浩便严肃地看着黄跑跑道:“跑跑,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喜欢跑了?”
黄跑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两个鼻孔“空”地擤了一把鼻涕,嗫嗫嚅嚅道:“没……没有跑,我隐藏起来是为了更好地打怪……”
“别嘴硬了,跑了就跑了,还诡辩什么?”谢可怒不可遏道。
黄跑跑见谢可的唾沫几乎都喷到了他脸上,他不由也有些恼羞成怒道:“你说我跑了,那你自己呢?刚才是谁屁滚尿流地往座位底下藏?你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我毙了你!”谢可将枪口一抬,指住了黄跑跑的脑袋。
“算了算了,你们别吵了!”几个女孩子一齐叫道。
杨浩也压下了谢可的枪,严肃地批评道:“好了,都不准再吵了!我看黄跑跑说的也没错,你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要不然你怎么那么清楚黄跑跑躲藏在哪里?肯定是你也想躲!”
谢可的脸也刷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再唱高调了。
“轰——”一颗炸弹又在车皮外面炸响,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机车猛一摇晃,众人措不及防,几乎一齐滚倒在地。
“轰轰轰”接着又是数颗炸弹在车子的前后左右炸响,巨大的冲击波几乎将机车抬了起来……
“快,藏到座位底下!”杨浩冲众人高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滚入了一排座位底下。其余的众人也慌忙往座位底下乱窜——再也没有谁顾得着笑话谁是“跑跑”了。危险关头,“跑”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爆炸声接连不断地轰响,机车的颠簸也更加剧烈,杨浩怀疑,要不了多久,这机车就会被拆得四分五裂了……
“啊!”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吸引了他。他循声一看,原来是谢燕,她还在过道里滚来滚去,还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杨浩心中一疼,忙将她拉进自己藏身的座位下,自己则趴在了过道里……
“哗啦”一扇震碎的玻璃砸到了他的背上。虽然隔着一层防护衣,他仍感到背脊上如被针扎……
谢燕关切道:“可司,你怎么样?”
“没事,你快藏好,不要管我……”杨浩看了她一眼道。
听着车外不断传来的爆炸声,谢燕原本嘹亮的嗓子有点干涩发哽:“可司,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杨浩心中猛地一凛。这话好熟悉啊。
周虹曾经对他说过,唐金花对他说过,向氏姐妹对他说过,龙芸也对他说过……
她们的音容笑貌犹在耳际。但她们的人现在却不在他的身边。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梦。
虽然是梦,却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他有时候都不愿从梦里醒来。他知道一醒来,他就会失去她们……
但是世界上又哪里有做不醒的梦呢?除非是死了,或者是长睡不醒的植物人,所有的人都不会永远地做梦的,总有醒来的那一刻。
多少个这样的时刻,她们也都曾这样问他,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都曾豪情万丈地告诉她们,不会!我们不会死的,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无论是多么艰险的时刻,他都不曾放弃。而且最后也都做到了带着他心爱的女人化险为夷。
但是今天这样的情景他实在不敢说大话。他承认,这是他遇到的最严峻的考验。
因此他这是第一次面对一个女孩子这样的问话而感到无言以对……
谢燕从他严峻的脸色上似乎看出了什么,她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很满足的微笑。
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她竟然很满足?
唐军终于爬到了车顶上。车顶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袭击刘勇和李诗茵的怪物都不见踪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军,有什么发现啊?”朱凤练在下面大声问道。
此时,除了四节电车车厢里亮着白惨惨的灯光外,隧道的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自然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用手电向四处照了一阵,将目光看向了隧道的的某一个方向(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前方还是后方),忽然,他象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忙跳下车顶,对朱凤练和衡其道:“快,那边好象有亮光,咱们向那边走。”
朱凤练和衡其连忙屁滚尿流地跟上他。
三个人端着枪,开着战术枪灯,沿着两条铮亮的铁轨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半里,朱凤练和衡其都奇怪地问道:“老大,哪里有亮光啊?”
唐军道:“一直朝前走就是。”
朱凤练道:“唐老大,可司为什么要甩掉我们啊?”
唐军看了朱凤练一眼道:“我说过了,可司没有甩掉我们,肯定是事出有因!”
衡其道:“八婆不是去向可司报告情况吗?为什么会突然横死呢?”
唐军道:“变故肯定就发生在那一刻——也就是衡其看见了厕所里的鬼脸、倒在厕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