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道:“黄跑跑他们几个还关着禁闭呢。”
舒文道:“关禁闭这种形式主义就免了吧,通知虾皮,将他们放出来,让他们来参加马师傅的丧事,这办丧事的事情繁多,正需要人手呢。”
杨浩点头道:“嗯,那就叫虾皮将他们给放出来吧。”当即掏出手机拔打虾皮的电话。
不多时,黄跑跑等人屁颠屁颠地赶来了。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众人的一顿咆哮和怒吼。黄跑跑等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
杨浩阻止了众人的谩骂,说道:“咱们先把‘治丧委员会’成立起来吧,我们现在有几件事情要做:给老人剃头、洗身、换上寿衣、再找口棺材来将老人盛殓了,然后搭灵棚、扎挽幛、做花圈……还要将挖墓穴的人也确定下来。”
舒文道:“一切程序可以参照农民叔公的丧事来进行,毕竟咱们有了一次经验。”
唐军道:“对头有不懂的地方参照上一次的经验就可以了,可司就为‘治丧委员会’的主任,老舒、老吴当副主任,农民、老神管厨,其他的人选再议。大家有什么意见?”
众人都点头道:“没什么意见。”
杨浩道:“那么大家听我这个‘主任’号令:衡其还是**的老本行,负责给马师傅剃头,记住了,臭小子,你可别再象上次那样给人家剃个大光头啊,只须在头顶上推三下就可以了。”
衡其笑道:“我知道了,上次也是没有经验嘛。”
杨浩接着又说道:“唐老鸭、龙拐、朱疯子、猴子、勇子和我帮死者擦身,大头去厨房烧水,水不要烧开,有个四十多度就可以了。唐老鸭你们一人找一块毛巾或者纱布,等大头的水烧热后就给死者擦身——不要象上次给农民的叔公擦身那样又摁到澡盆里洗个澡啊。”
唐老鸭等人笑道:“我们吃一堑还不能长一智吗?”
杨浩继续安排道:“老舒、老吴、农民、色农、老神你们几个老小子负责搭建灵棚、写挽联;女生由唐老师负责组织编花圈、花篮,至于棺材……”
舒文道:“我刚才到屋后看了一下,马师傅还是给自己准备好了后事,屋后就有一口棺材,连油漆都刷好了,只管盛殓就行了。”
杨浩点头道:“那就好。嗯,谁负责去把棺材抬出来?”
衡其道:“这事是黄跑跑他们惹出来的,理应由他们去把棺材抬出来”
杨浩便看着黄跑跑等人道:“黄跑跑,你们有没有意见?”
黄跑跑等人自知理亏,晃了晃花岗岩脑袋道:“没问题。”
于是杨浩便安排道:“那就这样,黄跑跑、刘大侠、赵俊杰、李寿生、江勇、陈汉奸、钟美生你们几个去把棺材抬出来,里里外外都要擦拭干净,然后垫上铺枕,只待盛殓马师傅的遗体。”
安排妥当后,众人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干活。黄跑跑等人自去屋后抬棺材,舒文等人则找来树木、芦席,在堂屋门前搭建灵棚,女生们都被安排在屋子旁边扎花圈、编花篮。
杨浩则率领衡其、唐军、龙拐、谢可、朱凤练、刘勇、大头等人进入到了死者的房间里。
虽然大家对于死人已经司空见惯,并且也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杨浩揭开蒙在死者身上的棉被时,众人仍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背脊里升了上来……
原来死者已经亡故了两天了,这天气虽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二十七八度还是有的,这捂着棉被自然又增加了不少温度。由于养猪场的人将马师傅运回来后并没有派人守灵,也没有作干冰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作冷冻处理,捂在棉被里的马师傅的遗体已经开始变质并发臭了,身体的表面布满了尸斑,白色的尸水已经从他皮肤里毛孔里渗漏了出来……
当杨浩揭开棉被后,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立刻直冲众人的鼻膜
“哎呀,好臭”衡其等人一个个龇牙咧嘴皱紧眉头,有的人更是“呃”地呕了出来。
杨浩强忍住恶心,叫道:“大家坚持一下,盛殓了就好了。”他指示衡其上前推头。
衡其便取过一把推剪,在马师傅的头顶上推了起来——尽管他推得很轻,然而由于马师傅的头皮已经呈现溃烂的迹象,头发和脑袋的联系也已经不是很紧密了。但正因为是这样,衡其的推剪尽管用的力度已经很轻了,结果还是无法推下一撮头发来。到后来他推得性起,按住死者的头皮用力一揪,只听“喀嚓”一声,竟被他连皮肉带毛发都揪下了一大块。
衡其骇得剪子“当啷”掉到了地上。
杨浩一看这情景也不由有些毛骨悚然。唐军道:“看来这已经没法推下头发来了,这个仪式就免了吧?”
杨浩点点头,同意了唐军的意见。不过被衡其揪脱的那一块皮肉还得安放到马师傅的头顶上去——因为死者都讲究个“完尸”,古代斩首时都不是将脑袋完全砍掉,脑袋和脖子间还要连着一点皮,以供死者的家属将死者的脑袋和身子缝起来。因此马师傅被推掉的这块头皮,无论如何还是要安放上去的。
杨浩便看着衡其道:“臭小子,你把马师傅的头皮安放回原处吧。”
衡其自认晦气,摇摇头道:“上次给农民的叔公剃头时都没有这么麻烦,怎么现在竟搞成了这样?咳……”
杨浩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尸体的情况发生变化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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